“你们这些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宋既明恨铁不成钢,“你也知道,被蒙在鼓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么多年,你在心里怨傅时晏,怨我,怨上级——但为什么等你自己面临相同境地的时候,你还是做出了和老傅当年相同的选择?”
“你想让邢司南和你现在一样,怨恨你一辈子,后悔一辈子吗?”
楚白被宋既明一连串质问说的哑口无言。
风过林梢,树影婆娑,他站在回廊下,阳光穿过窗栏,斑驳地落在他的脸上。很久以后,楚白有些苦涩地开口道:“……比起看他遭遇危险,我宁愿他恨我一辈子。”
“这是我和季沉之间的事,而这件事总要迎来终结的一天。我必须去,无论结局是什么,无论我能不能活着回来——这是我的命运……但不是他的。”
“抱歉,宋局。”楚白笑了一下,“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从来没有来过越州,从来没有遇见过他就就好了。”
他挂断了电话。
“听说你又被停职了?”
邢司南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向邢悦薇:“你这又是从哪听说的?”
“猜的。”邢悦薇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地晃了两下手里的咖啡杯,“工作日这个点您老人家还没出门上班,除了被停职,还有第二种可能性么?”
邢悦薇身为一个和邢司南不相上下的工作狂,始终秉持着生前无需多睡死后自会长眠的理念,在公司带头加班,在家远程工作,一天工作十五个小时,誓要卷死公司上下四百名员工。
邢司南给自己也倒了杯咖啡,有些无可奈何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今天是周末?”
“嗯?”邢悦薇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电子显示屏,“还真是……日子过糊涂了。”
她把咖啡杯搁到一边的茶几上,撩了一把头发:“说吧,我亲爱的弟弟,您大驾光临上我这来,是又有什么事要求我?”
邢司南道:“我得去一下滇南。”
邢悦薇差点被咖啡呛死。
“邢司南你是越来越会玩了啊!”邢悦薇杏眼圆睁咬牙切齿,“来,我倒要看看,除了一声不吭搞断袖在医院手术室门口哭丧腆着脸找上门让人家帮帮你的小对象以外你还能干出什么事来!你要是哪天说你要上火星,你姐姐我是不是还得现在去投资个火箭公司把你发射上天啊?!”
“不过,你要是真愿意去火星就好了。”邢悦薇双手抱臂,发出一声冷笑,“至少咱们还能落个清净,省的整天看见你在这鬼迷日眼的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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