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怀乐我托了医院的护士照看。”
温郁喉咙像是被棉花塞住,一时说出来话。
上初中时,他放学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跟踪,差点被猥亵,从那之后,不论是放学还是上学,都是盛容和盛怀谦接送他,一直到大学他住了宿舍,即使他已经成年了,盛容和盛怀谦还是认为他是小孩子,需要妥帖地护着,他并不是盛容的亲生孩子,也不是盛怀谦的亲生弟弟,可他们从没有苛待过他,还对他那么的好。
“叔叔,我也要回学校,我和温郁一起,你回医院吧。”吴鑫说道。
盛容沉默了会儿,“那我们小郁就麻烦你照顾了。”
吴鑫开车过来的,温郁坐在副驾驶,吴鑫有心想安慰温郁几句,不过看温郁怔怔的,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沉默地开车。
吴鑫只是和盛怀谦一个学校,和温郁并不同校,不过两所学校挨着,他把温郁送到校门口,看着他进了学校,才调头走了。
温郁回到宿舍十一点了,桌子上放着一份热饭。
刘学道:“是晏桉送来的,他刚才来找你,过几天他们系有活动,他想请你一块去。”
刘学看他脸色不好,又问道:“你下午去哪了,也没和我们打声招呼,幸亏老师没有点名。”
程颐从上铺探出头,“我刚才和女朋友从外面回来,看见你从一辆车上下来,送你回来的是谁啊?”
温郁刚想说哥哥的朋友,最里面的铺位传来一声冷笑,“是金主吧。”
“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连课都不上了。”床帘哗啦一声拉开,露出一张年轻的、英俊的、极富攻击力的面庞。
刘学和程颐尴尬地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头顶的白炽灯照着,温郁苍白的脸因为这污蔑的而感到难堪和屈辱,他紧紧咬着下唇,放下书包,没说什么,去了洗漱室。
水流声哗哗的,温郁捧了一把手洗脸,找毛巾擦脸时发现毛巾被扔在了垃圾桶里,是谁干的,不言而喻,温郁眼圈泛红。
一条毛巾十几块钱,对于他来说也是昂贵的,他捡了出来,洗干净,晾在阳台上,他很累,出去后并没有质问徐知衍,只是无声地躺在自己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温郁便起床了,他去请了两天的假,又给刘学发消息,点名时让他帮忙和老师说一声。
刘学看完消息,眼皮一撩,看见徐知衍站在温郁的床铺前。
他不太喜欢徐知衍,一来是他又高又帅,还具有攻击性,二来是脾气不太好,总说令人下不来台的话。如果要他站队,他一定会选温郁,温郁性情柔和,对谁都很照顾,身上总是香香的,床铺也是。
这个时候他忍不住为温郁抱不平,“昨天晚上,我听见温郁偷偷在哭,欺负人也不是这样欺负的,总是说那种话羞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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