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厉声反驳:“不可能!三郎不是这样的人!”
“随你。”白流光呶呶嘴,她和傻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想逃出去,至少不要被囚在这个地方?。
白流光想到她“未来的太监丈夫”名声骇人听闻,既如此,她何不好好狐假虎威,利用一番。
于是,她低头对苏曼说了句:“对不住。”
然后?,小娘子砸碎了一只瓷杯,划伤了自己的脖颈。
待鲜血淋漓,苏曼一声尖叫,喊来了看守的人。
人一到,白流光抛下瓷片,嚎啕大哭:“她疯了!她居然要杀了我!快救救我!”
苏曼吓傻了:“我没有、我没有!”
狱卒哪里会在意小娘子们的争斗,他只是想干好分内之事,混口饭吃。
白流光早被贵人订下了,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故而,比起保苏曼,自然保她要紧。
本?来按照规矩都是把新抓来的小娘子们饿个三五天再给口粮食,熬鹰似的熬死了她们出逃的野心,这样圈养起来才?会听话懂事,知?道谁是给口饭吃的主?子。眼下恐怕没辙儿了,两败俱伤,死了人,上头不好交代,只得先把人救出来。
他皱眉,啐了一口唾液,骂:“晦气?!”
这般,白流光成功出逃。
只是,她原以为往后?路好走,最后?却发现,不过是从一个圈牢走到了另一个圈牢。她仍是被困在这一座海岛上,是待宰的羊崽子。
她决定搏一搏,最开始是用美色收买了每几日前来送粮的渔夫。只可惜在她刚藏入船舱的时刻,渔夫被赶来的刺客一箭穿心。
刺客们没想到一个世?家小娘子还能想出这样不要脸的计策,竟愿意献身?给下等人,白流光真狠啊,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要不是她被人看上了,李家绝对会拿她杀鸡儆猴,以免其他小娘子生出了异心,也想逃跑。
当然,一顿毒打自是少不了。
小娘子的面皮最金贵,旁处下了狠手,多几道淤青,养一养就回来了。
白流光被打得半死不活,夜里卷着破了口子的被褥,不住发抖。
她要养精蓄锐一段时日,至少要再学乖一点,骗过这些人。是,她贼心不死,她还敢跑。
白流光懂事了不少,为了讨好岛上的人,还亲自进灶房里帮忙做饭布菜。她住庄子时钻研过厨艺,吊出的鸡汤既鲜又清甜,讨得不少狱卒的欢心。
见她乖巧懂事,大家掂量她背后?的宦官,难得也给几个笑脸。
就这样,在白流光一点点放饵料,与日俱增,大伙儿对她放松了不少,又想着这是海岛,小娘子怎可能出逃,便没有多加管束她。
天无绝人之路,白流光命里不该绝,故而让她等到了转机。
她在海岸边捡到了一个断臂少年,那人她熟,就是几个月前救过她的少年,被她夺走了贞洁的那个。
该说“冤家路窄”还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呢?白流光犯起了难。
好的是,她知?道他身?手不凡,若有他相助,逃出海岛不就指日可待?
于是,白流光拖着少年去了一个无人巡视的僻静破屋。这是原先建过的宅子,只可惜离海太近,被海潮冲刷过,故而岛上的狱卒们便弃用了,正好借白流光藏人。
她回住处取了被褥的布来,又同厨娘讨来了伤药。在岛上别的没有,伤药最多。所有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都要作养好身?子,这样才?好让达官贵人欢喜,故此疗伤,她还不在话下。
白流光以岸边捡蛤蜊炖煮腊肉为由,顺利出了门。
她带上伤药、干粮、破布以及一小瓮水,悄无声息地钻入破屋之中。
少年不知?在海里泡了多久,皮肉都起皱了。一摸他额头,还发着热。
好的是那断臂已经止住了血,想来他受伤时就自行处理过了,不然白流光真没把握救回他。
她叹息:“上次是瞎眼,这次是断臂,你仇家还挺多呀……”
这样的少年郎,即便武艺高强,还能为她所用吗?白流光没想好要不要把精力花费在他身?上,生怕是浪费时间。
半道上,少年就死了。
若如此,她还不如另寻旁的门路逃生。
时间不多了……
只是白流光想到上一回她受过他的恩惠,还是骂一句“冤家”。她取下小瓮,生火给他煮水,敷药。发着热,是要喝点沸水出出汗的。
还没等白流光端来热水,忽然传来“噌”的一声,少年拇指剔开剑鞘。
眨眼间,纤薄长刃横向了小娘子伶仃的颈骨。他冷声质问:“你想做什?么?!”
少年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他不记得眼前的人是谁。
直到白流光巧笑嫣然,开口:“看你身?强体壮,定是个练家子。”
“是你?!”少年再如何傻,也忘不了这个嗓音。
疯女人!她怎么会在这里?!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