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陆林浑身上下包裹得很是严实,此时摘了口罩,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烟,拉下口罩在嘴里叼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陆小屿被台风吹断的大树刮倒,从地库台阶跌下,摔了个头破血流,好在慌乱间接通了司沈然的来电,不久就被前来寻人的保安找到,连忙送来了医院。
“他要是没打那个视频电话,估计被人发现的时候——”陆林伸手抹了把脖子,“都凉了。”
“没这么严重,就只是摔跤而已。”陆小屿坐起来,“嘶——”他动作幅度有些大,扯得伤口有些疼,头闷闷得还发晕。
“是吗?”陆林凉凉地说,“昨天烧糊涂了,抱着我一直哭还记得吗?”
“什么?”
“我妈都快你吓死咯,你淋了雨,发起了高烧,见谁都哭着道歉。你家司老师还找了一院脑专科医生过来看,你哭着让人家快走,”陆林看着他,“真不记得了?”
陆小屿摇头,他咽了咽口水,问道,“我…没伤着人家吧?”
“哪能让你伤着人家呀,也还好没什么事,说只是高烧烧糊涂了。”
“啊?”陆小屿脸垮下来,“我…我梦到了小时候的事。”
“听出来了。”陆林无奈地说。
陆小屿抱着他的手痛哭,重复说着“小成对不起”。
陆小屿把被子拉高,一度想学鸵鸟把头埋进去,叹口长气说丢死人了。陆林拍拍他的背,“这还不是最丢脸的。”
听他这么说,陆小屿抬头茫然问,“还有更丢人的?”
陆林神神秘秘一笑,说再讲下去怕刺激他再来一回,不肯说,只问他,“你再多去几次心理咨询,看能不能把你这心结给解喽。”
陆小屿才想起来感谢他:“哥,你帮我付了咨询费是吗?”
陆林想了想,疑惑地说道,“没有啊。”
头上伤口没什么大碍,陆小屿意识也完全清醒,司沈然和医生沟通后,又观察了一天,第二天早起办理了出院。
车子停在陆小屿家外,司沈然没有熄火,这一路他什么也没说,陆小屿说什么,他最多应一声。再迟钝的人也能感知到他的不悦。
陆小屿吃不准他到底气成什么样,只是脑袋沉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该不会成为司沈然有史以来最快分手的前任吧。
“愣着干嘛,下车。到家了。”司沈然打破沉默说道,听起来就像送了个普通朋友到家,让人赶紧下车,免得回程遇上晚高峰似的。
“司沈然,”陆小屿心里犯怵,他解开安全带却不肯开车门,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是不是很生气?”
司沈然扭头静静看他,见他那副将丧未丧的神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倒显得像是他做错了什么,心里只得幽幽叹气,开口说道,“你不把车库门打开,我怎么把车倒进去?”
陆小屿咻地抬起头来,依然是小心翼翼,“你真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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