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拄着拐杖去酒吧吗,怎么听起来身残志坚的。
“老板我不能喝酒。”
“不喝酒,喝果汁总可以吧!”他勾肩凑上来,莫名其妙地蹭了蹭她的头发,笑嘻嘻的,“而且那是清吧,老板是我朋友,接济了很多乐队、歌手,去那的人都是冲着听歌去的,你应该会喜欢。”
李天沂没有去过酒吧,ktv倒是小时候去过一两次,麦克风是一点都轮不到她手上的,只能在亲戚朋友撕心裂肺的歌声中吃点送的果盘和花生米。
他们坐在视野最好的卡座里,灯光是幽蓝的氛围灯,飞尘如碎光,台上的人用低沉绵长的嗓音唱着悲伤情歌。而台下的人正捧着西瓜汁吸得起劲。
是没听过的歌,但西瓜汁好喝。
“这里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但是到了后半夜就要比现在嗨了。”
林希点了杯啤酒,手指环着手柄,指节上的戒指敲击着杯壁,叮的一声,气泡上涌,浮着一层白沫的酒液流入口中,有几滴顺着嘴角淌下,没入领口。
他翘着二郎腿陷入沙发里,银发被灯光熏得微蓝,悠闲舒适得跟回到了家里。
“你经常来这里吗?”
“是……咳咳!也没有经常来吧,就偶尔……”
有认识他的酒保上前搭话:“哟,这不是林哥嘛,昨晚怎么没来——”
“滚!”
打脸来得太快,就跟提前商量好似的。老板摸了摸鼻子,试图掩饰过去:“我朋友是老板嘛,总得过来捧捧场。”
“夜场的美女漂亮吗?”
他一把掐住她的脸,故作凶狠地龇了龇牙:“别想再套我话!总之以后我都不会再去什么夜场的!”
她胡乱嗯嗯了两声,心里腹诽去不去都跟她没关系,跟她说干什么。脸被他掐得好痛,她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也是要脸的……!
李天沂用眼神表示不满,但不知道被他理解成了什么,蓝眸变得幽深,唇角勾起一抹笑,缓缓低头:“不过晚上这么无聊,你总得补偿我一点东西吧?”
这个吻马上就要落下来,而就在这个时候,音响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台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人,正在重新给吉他插线。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高挑修长的栗色卷发青年朝工作人员鞠了鞠躬,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吉他肩带挎在肩上,衬得身板些许瘦削,干净又澄澈的气质。
台上的人重新调整好设备,抬头对着麦克风试声,嗓音清亮温润,有点耳熟。
李天沂盯着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她确实见过他。
不就是楼下便利店里的那个男大吗?叫谢……谢什么来着?
身旁的老板也看清台上的人,不爽地啧了声:“阿木那家伙跟我说来了个新歌手让我看看,果然没安好心……啧,又是这小子。”
听起来,老板好像认识这个男大。
既然都是大学生,难道他们是同校?
“老板你认识他?”
“同校的,勉强算认识吧,不熟。”
可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不熟,而是他们是死对头的样子。
“那小子,居然在校草选拔赛里比我高票……学校里的那些人都已经瞎了吗,无论怎么看都是我比他帅吧!”
不甘使人面目丑陋,李天沂仿佛听到谁的牙磨出了火苗。
“喂,你肯定也觉得是我更帅吧!”
李天沂刚好在这时候翻列表翻到了男大的账号,终于取回了他叫什么名字的记忆:“他是叫谢鸣稚吗?”
老板缓缓睁大了他的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认识他?你居然认识他?他已经出名成这种程度了吗!?”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其实只见过——”
“这首歌是我最新的原创曲,献给我一见钟情但她并不知情的女孩。”
啪的一声,灯光熄灭,只剩下一束朦胧的光晕从上方降落,将台上的男孩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吉他声扫弦起,舒缓悠扬,而他的嗓音也同样空灵缠绵,余音绕梁,蕴含着无尽温柔和深情。
虽然没有证据,但林希的警铃嗖的一下就闹腾起来了。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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