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几乎是抱着,这辈子只写这一本书,我要将此生的热情和心血都灌溉在它的身上,这样的念头, 往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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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我便迎来了我的阮阮,我的沉时,我的念之,还有远哥……他们或坐或站,或冷或热,同我打招呼。也许,应该,很多时候我分不清他们是他们,还是我,我也不确定我是真的幻想出了一个人,还是产生了人格或是精神上的分裂。思考的时间长了,人就会开始恍惚,甚至还会考虑自己有没有可能是疯了,被困在了这个故事里。
真不幸,才写人生第一本书就被困住了;真幸运,是它困住了我。
我大概是心甘情愿的。我就是心甘情愿的,我看着它,亲切而坚定地说,“我这辈子,只给你当母亲,只给你当母亲好不好。”
它不会说话。一本书怎么会说话,它不像我的阮阮、沉时,还能有模有样的同我争辩,告诉我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它是虚拟的,甚至是虚幻,我摸不着它。就是这么一个东西,成为了我从23岁到25岁的唯一陪伴,朝夕相处,同睡同眠,知道我因为构思剧情站在马路上大哭的委屈模样,也清楚我彻夜不眠的兴奋状态,它替我记下了这段岁月。
所以有时候在想,我和它相处了半年才能熟悉起来,要分开,怎么也该要个大半年。怎么也要,一年半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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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我以前以为我会长篇大论,把当初构思它的雄心壮志公之于众,没想到落笔的时候,全是留恋。有点像一位母亲,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比它更好,就算有,我也不想要了。
寒假的时候看了一部电影,电影名《花开花落》,讲的是一位野兽派的女画家,不过位农妇,自己生活都很困难,一天要打三份工才能维持绘画的开销。这么拼命,这么拼命,用尽一生的力气追寻心中的美。我深受感动,坐在书桌前久久不能言语。唯一不能理解的,是电影的结局,这位女画家在出名之后,做了很多在常人看来难以理解的事情,最后被关进了疯人院,再不能提起画笔。
我始终在想,为什么艺术家,思想家,这种无比纯粹的人,走到人生的尽头却是无尽的荒芜,为什么再也做不了曾经最热爱的事情。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会拼尽全力保护所谓初心,我绝不能停止创作的脚步。
可如今再看它,我恍然间意识到,这种荒芜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再也遇不到这样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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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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