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可以扶持当地第一或者第三大的部族,以百越人治理百越。”韩信解释,“昔日武安君坑杀敌军,是因为秦赵世仇,赵国不流干净最后一滴血是不会被消灭的,可秦和百越各族之间先前并没有世仇,所以百越人也可以成为秦人。”
“消灭敌人之中最强大的,拉拢敌人之中较弱小的,弱小的敌人自然会去反过来压制先前强大的敌人。”
韩信有些羞涩一笑,对着嘴巴微微张大的王贲轻声道:“这些都只是末将拙见罢了,将军能否指点我一番?”
王贲:“……”
我配指点你吗?
王贲的面色复杂,他终于明白为何他的父亲会认为韩信是如武安君一样的天才了。
韩信这个小子,他不讲道理的啊,打仗以少打多就罢了,顶多算是他天赋直觉好,可为何在大局观上也这么厉害啊。
同时王贲又有些庆幸,幸亏自己已经老了,和韩信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了。
若是和韩信一个时代,只怕会被他压得死死的。兵家向来是群星璀璨,可也不是没有例外的时候,白起的那个时候,天下人只知白起而不知其他将领,天才的光芒太过耀眼,群星便会黯然失色。
王贲一时间心情竟然有些复杂,不只是感慨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的悲哀多一些还是能亲眼看到一颗兵家将星冉冉升起的欣慰多一些。
“你说的已经很好了……我会召集将领来商议。”王贲拍拍韩信的肩膀。
得到了长辈的肯定,韩信明显心情愉悦了许多。
离开王贲的营帐之后韩信就直奔李左车的营帐,迫不及待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左车。
李左车显然没有韩信这么乐观,他摇了摇头,告诉韩信:“你要做好你的谏言被弃之不用的准备。”
韩信不敢置信:“为何?”
“政治要远比战争复杂的多。”李左车叹息一声,“你也说了你亲眼看到王贲送信给始皇帝。”
韩信还是不懂其中有什么联系。
李左车对自己这个弟子迟钝的政治敏感度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分明在战场上轻易就能洞察人心,为什么一旦下了战场就仿佛换了个脑子一样呢,政治上的事情是一点都不懂啊。
“如今军中能单独领一军的唯有王贲、任嚣、赵陀三人,若是要兵分四路,则少了一个能单独领一路大军的将领。”
李左车仔细给韩信解释:“你觉得你能够独领一军是不是?可这不可能,你是不息的人,始皇帝不会把军队交给一个公主的门客的。”
从韩信的表情上李左车只看出了迷茫,李左车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不知道该怎么给韩信解释帝王的猜疑心。
不过很快王贲身边的侍卫就过来让韩信去见王贲了。
等到韩信再回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韩信脸上带着十分欣喜的笑容。
“王贲将军让我统领一军了。”韩信兴高采烈的和李左车分享这个消息。
李左车沉默了,他抬头透过帐篷的缝隙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确认这只过去了两个时辰而不是过去了一十天。
“王贲已经决定要兵分四路攻打百越了?他不等到始皇帝的命令传达下来之后再做决定?”李左车忍不住询问。
“陛下说了,将在外不必强等君命,大小之事,皆由主将决定。”
又顿了顿,韩信才带着笑道:“我问王将军任命我为将是否不妥,王将军说陛下只看能力不问出身。”
李左车忽然有些嫉妒王贲和韩信了,为何他们遇到的君主比自己大父遇到的君主好如此多呢?
韩信又问李左车:“老师,咱们军中还缺什么东西吗?将军说可以将各自军中缺少的东西列一张单子递送至咸阳,咱们营帐中缺不缺蜡烛什么的?”
“我看王贲将军就把他营帐中缺两根蜡烛给写上去了。王贲将军说了,缺什么直接写信问陛下要就行,陛下曾说过,将军带兵在外,若有所需不可缺一丝一毫。”韩信十分理所应当。
李左车深吸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为何别人家的君主连缺个蜡烛这样的小事都管啊?
对比一下自己年少时候跟着大父打仗,赵王迁连军粮都不给的凄惨经历,李左车更心痛了。
为何好的君王都是别人家的,自家只有国灭在即还猜疑将军的昏君呢?
半月后的咸阳宫。
嬴政看着被他喊过来一头雾水的赵不息,将手中加急的奏折递给了赵不息。
“这是王贲给朕递的折子。”
赵不息低头看着折子,迅速就翻看完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折子中详细记录了王贲和韩信的谈话内容。
“我家韩信就是生来就是做将帅的大才!”赵不息得意叉着腰,一副有荣同焉的模样。
嬴政则是戏谑挑眉:“你这个主君连自己的门客都比不过了,还不着急吗?”
不过嬴政心底也比较认同赵不息的这句话,姓韩的人才的确出的多一些,他也很喜欢姓韩的大才。
闻言赵不息顿时蔫了下去。
如今韩信的爵位已经比她高三等了。
“你又不让我上战场,不上战场就没有军功,没有军功就没法升爵。”赵不息碎碎念。
嬴政轻笑一声,“你还太小了,朕就算再心狠也不会让十四岁的女儿上战场的,再过三年等你十七岁了再说征战之事。”
赵不息嘟囔:“其实我觉得十五岁就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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