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熟,昨晚你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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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殿内,杨慎已经跪了有三个时辰了。从?辰时被陈贵妃召进宫,直到此刻日头已经高悬,传膳的宫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贵妃仍旧端坐在?屏风之后,纹丝未动。
她不动,杨慎便就更不敢动了。
可他冥思苦想,仍旧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这位宠冠后宫的贵妃娘娘。
“杨探花,”直到未时,贵妃才幽幽开口,声音隔着屏风传来,透着威严,“跪在?这的三个时辰,你可想清楚了?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杨慎不知,一头雾水,但?不敢不答。
“回贵妃娘娘,臣不知。”
听到他这么说,陈贵妃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是?低笑?了一声,一双削葱般精致洁白的手搭在?了膝上,声音不疾不徐。
“那你还算有救。”
此话一出?,杨慎心里头更是?茫然,身?子却忍不住地?抖了一下。都?说皇家威严不可侵犯不容直视,可这金尊玉贵的贵妃娘娘,便是?坐在?那不说话,也叫人胆战心惊。
“不知娘娘是?何?意?”杨慎壮着胆子,开口问道。
屏风那头没了声音,久久无人应答,隔了好一会儿,贵妃轻轻抬了抬手,一直守在?贵妃身?旁的掌事宫女才开了口。
“把人带上来。”
声音落下,便见偏殿的门缓缓打开,几名禁卫军押着一名女子,从?那头走了过来。
杨慎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二哥哥,救我。”
是?他的三妹妹,杨颖仪。
杨慎不明所以,看着被禁卫军押着的妹妹,又?看了看屏风那边端坐不动的贵妃,犹豫道:“贵妃娘娘,不知舍妹做错了什么,惹恼了您?微臣在?这里,替她赔个不是?。”
听到他这话,陈贵妃冷冷扫了他一眼,道:“恐怕你赔不起!”
杨慎心头一惊,自觉这恐怕不是?什么轻易能被放过的事,扭过头,问杨颖仪:“三妹妹,你做了什么?”
杨颖仪昨日兴致盎然地?出?门同小姐妹们吃茶赏花,不料半途便被贵妃娘娘的人给请进了宫,一夜未回杨家,这杨家人居然也没人来寻。
她在?偏殿被审了一夜,因她毕竟是?杨家嫡女,无凭无据的事情贵妃也不好轻易动大刑,但?宫里头折磨人的手段可多了去了,油皮都?不破一点,却能叫人生不如死。
杨颖仪现下看着并无大碍,可人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杨慎问她,她只知哭哭啼啼地?求救。
杨慎没办法,只得又?去求贵妃。
屏风另一头,一位掌事宫女走了出?来,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杨慎面前,从?袖中悄悄掏出?一物,在?杨慎面前亮了亮。
“想必,探花郎,应该识得此物吧。”
陈贵妃的声音再次隔着屏风传来,威严而?不容置疑。
杨慎抬眼,朝着宫女手中看了一眼,瞠目结舌,下意识地?出?声:“这不是?那日,我给二……”
他剩下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来,便被贵妃娘娘出?声喝止了。
“杨探花,本宫劝你,谨言慎行。”
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在?场的人虽然都?是?陈贵妃的心腹,但?终归还是?谨慎些好,万一泄露出?去,可不好。
偏偏杨慎白读了这么多年书,差点就说出?了口。
“你承认你认识,便好。”
陈贵妃扶着宫女的手,站起了身?,吩咐人撤了屏风,冷眼看着正跪在?地?上的兄妹俩,扬了扬下巴:“将?杨三姑娘,带下去。”
杨颖仪又?被禁卫军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其他人也都?退下吧,只留玳瑁一人便可。”贵妃抬了抬眼皮,吩咐道。
众人纷纷退下,只留方才拿着小瓷瓶的那名宫女一人。
杨慎更紧张了,如芒在?背,连大气都?不敢出?。
“玳瑁,你去同他说。”
那名宫女领命,便往杨慎身?边走了几步,将?袖中那支小瓷瓶再次拿了出?来,捧在?手心。
“杨大人,这支瓷瓶中所盛之药,是?何?药效,您可知道?”
杨慎自然是?知道的,直接开口:“回大人的话,里头是?我们杨家祖传秘药,解酒用的。”
陈贵妃大致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他这一套说辞,并不惊讶,点了点头,示意宫女继续。
“您可是?在?端午宫宴那日,将?这支装有杨家秘药的瓷瓶,送给了忠勤伯府的苏二姑娘?”
杨慎点头,供认不讳。
“杨大人,经太医院院判的分析,您这瓶子里头,装的并非解酒药,而?是?烈性助兴之药。”
“外头一层,确实?有解酒之功效,可里头包裹着的,却是?助兴之物,不必奴婢再同您解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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