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辛不敢动,生怕吵醒邵臣。
好在军训那段时间他已经积攒了点经验,一点点腾挪把自己挣脱出来,把自己关进卫生间洗刷刷。
总算消灭罪证,应辛大松一口气,晾好衣服。
放轻手脚走过床边时,不由自主停下脚步,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外套,对上他哥的睡颜,不知不觉看呆了。
他一直知道邵臣长得好,但大概看习惯了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放在外面要被人说瞎了眼。但今天却像是突然被擦亮了眼睛,心眼通透,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第一次发现他哥真帅,也是第一次直面这张俊脸的冲击。
皮相好的人无数,但骨相美的人却难得,他哥就生了一副极好的骨相。
高鼻梁,压眼眉,眼眶深邃。
眼睛神而有韵,看人时气质冷淡寒气扑面,不看人时神情冷酷拒人千里。
浑身透着矜贵、洁癖和整洁感,给人十二万分不好接近的感觉,让人根本无法想象他陷入情爱是什么模样,难以想象他为谁失神,为谁疯狂,似乎他就应该永远高高在上远离世俗。
应辛想得多了,没发觉邵臣已经醒过来。
等到被对方揉了下脑袋才回过神,登时涨红了脸:“你你醒了?”
一句废话,却逗得邵臣低声一笑:“怎么这么呆?我都看你半天了,干嘛蹲在这儿?”
刚醒来的嗓子,沙哑中带着两分性感,直往人心里钻,应辛揉了揉耳朵,气恼地一把捏住他的嘴,刚还说你冷淡呢,笑什么笑,不准笑。
笑得我心里古古怪怪,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邵臣也不生气,像看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一边纵容着他动作,一边伸长手臂去拿手机,还没到跑步的时候。他扔掉手机,回头托住应辛的手臂,后者只觉天地旋转,接着一头栽进了被窝里,真像只被困在被子里连连打跌的小猫,手忙脚乱想爬起来,却被邵臣一把抱住,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小卷毛还跟小时候一样,软乎乎的。”
对方少有这么温情的时候,应辛软了腰肢,面色潮红,心慌又嘴硬地冷哼一声:“我才不软,我梆硬。”
说完自己先默了下,不对,撤回。
邵臣:“……”
他像是被戳中什么笑点,埋头低声笑起来。
应辛深吸一口,使劲推他:“哥,你快起来。”
邵臣不为所动,将他裹进自己的被子里:“陪我躺躺。”
“躺什么躺,”应辛被他的气息包围,心率太快,简直快要不能呼吸了:“生命在于运动,你的毅力呢,你的坚持呢,动起来啊骚年。”
邵臣肩膀抖动。
“不是这个动啊,”应辛仿佛一只咸鱼没有了梦想:“你今天笑点怎么这么低,一点都不高冷,快冷起来。”
最好像初二那段时间一样,冷得一把把他丢出门去,从此分房睡,他就不用这么烦恼了。
然而邵臣显然没领悟他的意思,将人从被窝里刨出来,像吸猫似的埋头继续吸:“嗯,吸完这一口再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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