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我这边临时可能有事,你会方便自己回家吗?
在得到对面肯定的回复后,林云笙又转了乔晗两百块钱红包,报销她接下来打车回家的钱。
等做完这一切,林云笙叹了口气,把手机丢到副驾驶座上,俯身打开前面的储物匣,从里面拿出了香烟与火机。
他在来文博中学之前,刚抽完上一包香烟的最后一根,这会儿垂眼撕着新一盒的包装,脑子里还浮现着陆钧行跟他说过“戒烟与亲吻”之流的话。
林云笙拢掌将咬着的烟点燃,不时闪烁的橘色烟头,引着他的思绪再次出窍。
其实林云笙也不是没有替陆钧行想过缘由,微信可以林暮南最早刚找上门时套近乎加的,两个人聊天的话题或许也没有离开过他……
是,这些都能说得通。可林云笙独独想不明白,陆钧行现在明明已经知道了自己与林暮南之间的僵硬关系,为什么还不把他删了?有什么问题是非要问林暮南,反倒死死瞒着自己的吗?
林云笙闭上眼睛,头又开始痛了,他整个人陷入椅背,张嘴缓缓吐出一口红茶味的烟雾。
林云笙又想起自己被林楚骂得了公主病的那个夜晚了。
他后来去做正规心理咨询的时候,把自己的过往连同这块疤痕一并掰开,而在这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心理咨询师运用数不清的话术只做了一件事情:
——让林云笙自己承认,你的父母不是合格的父母,他们还没有能力爱自己的孩子。
“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不管她生前好的坏的,对你造成了什么影响,她现在都没办法再切实地关爱你了,对吗?”
“而你的父亲已经再婚了,他为了新的家庭而忙碌,甚至都不愿意正视你的病症,你还要把他视为自己倾诉孤独的对象吗?”
心理咨询师循循善诱,让林云笙学着收回他对父亲如同救命稻草般的倾诉欲,然后选择向更可靠的倾诉对象汲取正面力量。
说实话,这种心理疏导思路看着残酷,但对林云笙却挺有效的,他不再总想着自己的父母,开始努力地自洽孤独。
直到林云笙有次独身一人去逛夜市散心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林楚。
他牵着林暮南,另一只手拿着还剩了一半的烤串,正笑着跟自己的孩子谈天说地。
那一瞬间,林云笙像是被人突兀地扇了一巴掌,然后才头晕眼花地醒悟过来,什么没有能力爱自己的孩子啊,只是没有人来爱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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