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见我有势,这才巴结与我。”
说罢,换了衣裳,带着梁堇往张氏房里去。
张氏得了炭,这会就在房里烧上了,听丫头说吴荣姐过来了,忙唤丫头去把她的假髻拿来戴。
不戴只没法见人,秃头也。
戴整齐后,才让丫头把人请进房来。
“嫂嫂,你在房里忙甚麽呐?”
“我哥哥托人给我捎来一包药,我怕潮了损了药性,便炖上了。”
熬药在院子里熬,怎藏在房里熬,荣姐踮着脚,瞅了一眼,吓的立时魂都丢了去。
梁堇好奇,便也瞅了一眼,就见罐子里滚着一条红黑的花蛇,也吓了不行。
张氏令丫头把炉子抬
到外头去,对荣姐她们说:“你们别怕,这蛇是晒干的蛇,早就死了。”
说罢,请荣姐往暖榻上坐。
“嫂嫂,你这是甚麽药,怎麽连长虫都有。”
“你不知,这是大补之药,早晚吃一碗这汤,甚是补内里,等会炖好后,你吃一碗,长精神。”
荣姐哪里敢吃,恨不得抬脚就走。
张氏暗道:百年不来我这一回,炖汤怎正好教她撞见。
俩人不和,张氏想了又想,都想不出她为何来。
荣姐见她房里烧着药炉子,又烧了一盆炭,才坐一会,身上就热的不成了。
“嫂嫂,你房里何时买的炭?”
张氏听了这话,道:“哪里是买的,杨兄弟送给我使的,没给你送?”
“也送了,不过我前头先买了几笼。”
荣姐又和她说了会家常,实在坐不住了,说房里还有事,便走了。
回到她们自个房里,荣姐嫌衣裳上染了张氏房里的怪味,换了衣裳,吃了口茶,才说话。
“她房里,我是再不去了,今日吃长虫,明日还不知吃甚麽。
我听说她头秃了,八成是乱吃乱补的,别说养身子了,还糟践身子呐。”
春桃在房里,听罢说:“想来是外头的土法,谁养身体吃这等物。”
“谁说不是,我看人养身都是吃鳖的多,吃长虫的倒是头回见。”
梁堇没作声,她在想炭的事,让荣姐问一问江三郎,看他可知晓。
若他不知晓,那杨官人就是背地里偷买好,到底有嫌,俩人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嫂嫂,不是梁堇封建,而是她替荣姐想罢了。
江三郎来,荣姐问他,他说不知这事。
荣姐道:“你把炭还他,我不使他的炭。”
“他与我好,这才送你好炭,估摸着是他忙,忘和我说了。”
又过几日,杨官人欲请江家人过去赏花顽,这才和江三郎说了这事,言说与他好,嫂嫂又是讲究人,怕送赖炭瞧不上。
江三郎得了这话,往房里去,说荣姐恁多心。
“不是我多心,他不好背着你,悄与我送好礼来,孝敬也没这个孝敬法儿。”
“人也没背我,就是忘与我说了,都是自家人,怎那样想人。”江三郎道。
荣姐说他:“有你这句话,下回他再送甚麽来,我都不问你了,省得冤枉了你家的好亲戚。”
这俩人,一个不曾偷过人,一个不曾被人偷,哪里知晓这里的手段。
这回送炭,就是个试探,试探荣姐的,要是荣姐有心,自会瞒了江三郎,那杨官人便知荣姐也有几分意。
即使无意,也贪便宜,他试了人,才知人的心思,便于他手段。
荣姐和梁堇也是误打误撞,没想是那杨官人使的心思。
荣姐本不想过去,嫌杨家经商,江三郎央了她,说人上门来请了,不去多大的架子,也受了人两遭礼,过去坐坐便是了。
荣姐听说家里人都去,还是不肯去。
杨官人借他娘的名头,给荣姐送了几样礼物,荣姐见她老人家使礼来请,这才应了。
因去的人多,杨家一早就打发了轿子来接。
杨氏在婆母李氏房里听说荣姐也去,还说前几日她娘送礼来请她,心里如何不明白,只恼的不是滋味,气的没有法子。
今儿上轿,见了荣姐,笑不是,绷脸不是。
荣姐不想和她同坐,去寻了李氏坐。
李氏交代她:“到了人家里,不好给人脸子瞧,咱过去是做客,少不了要笑一笑,人问话,看你二嫂的面上,应一应。”
荣姐嫌李氏交代她了:“合着去她家,是卖笑咧。”
瞧瞧,这说的是甚麽正经话,李氏恼她,又不好说,怕说了,要不去,惹人笑话。
梁堇和春桃跟在轿子后边,见街上张楼子下面有耍猴的,后面还有穿皂色衣裳,举着牌儿,为轿子开路的。
那里头坐的该是官衙里的人,瞅着瞅着,绕过酒楼,走了约有三里地,便到了杨家。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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