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妈妈见她有意,不再往下说,而是劝了几盅酒。
“桂姐,还不给你干奶奶夹菜吃。”
桂姐给卢婆子夹了一块鸭肉。
“你去外头炖茶去,等下好吃。”
桂姐走罢,刁妈妈叹了一口气,卢婆子问她作甚叹气,刁妈妈不说,卢婆子要生气,非要她说。
“干娘可知城南的孙嫂?”
“不知,她是作甚的?”
“她是说媒的,七月里来寻我,说有一官人看上了俺家桂姐,想娶她家去操持家事。”
“他如何识得的桂姐,莫不是骗子。”
“我也这样问那媒人,媒人说是俺家桂姐出门买针线,教那官人给遇上了,一路跟到咱家门前。”
“那官人姓甚麽,多大年纪了,哪的人,家里做的是甚麽营生?”卢婆子来了精神,细问。
刁妈妈胡诌道:“姓王,今年三十二岁,湖州人士,说是家里开麻线铺的,在乡下有几亩田,家中颇有些钱财。
另置了房在这边,家里还买了丫头。”
卢婆子道:“咱家桂姐生的好,不怪那湖州人看上。”
“那人我暗地里也瞧了,生的也算个模样,干娘就说他的家好不好?”
“家中殷实,自是好的,要是能嫁给个读书人家,这就更好了。”
读书人家哪里能赎得起身,要是有那些个钱,也不会看上别人家的女使。
“干娘有所不知,我这个孽障,一心想许个有钱的人家。
那媒人来问我三回了。
我说俺娘子不一定放人,她说王官人肯拿一百贯钱赎俺桂姐的身,俺桂姐一听,只不肯。
说不舍我和她老子,要一同过去。
那媒人回去问,那官人先不肯,嫌花钱多,后不知怎麽又肯了,托媒人前日又来说。
我恐娘子不肯放俺,干娘可有法子?”
“怎这会才和我说,你先前说靠小女儿养老,这又要跟大女儿去。
他拿多少钱与你们赎身?”卢婆子问。
“那边才给了话,一早与干娘说又怕成不了,说了白添事。
肯给三百贯,若干娘有法子,两百贯给娘子,一百贯给干娘作养老钱。”刁妈妈道。
“这事也有法儿,你教他再给我添五十贯,我买丫头使。”
因得了四匹好料,金桃,卢婆子与刁妈妈还有情分,故而肯帮忙。
刁妈妈不松口,说寻那媒人去讨,不定给不给,这三百贯,磨了几回了。
“知州家的下人,价儿可高着呐,娘子又会算计。
这个价儿想出去,难的很。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女儿的面上,我只不应这事。
你女婿肯养你们,我也替你高兴。你到了他家,有人服侍,留干娘我一个人在这,少不了要几两银子傍身才成。”
这会儿的卢婆子,说不出的精明。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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