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姐在房里走了一圈,姑子道:“行步沉重者,主荣贵,方才娘子走的那几步,正应了此话。
娘子身上哪都好,独山根不顺,且看那山根有一折,娘子命中有一难,该是姻缘。
敢问上家官人可是属羊?”
“不错。”
“这官人克娘子你呀,娘子有不顺,皆是因他所起。
你遭人克过,日后便多顺遂,你得你父母双亲的福,三十岁后,寻一属马的官人,这人是娘子你命中的官夫。
要是能嫁此人,命中便有一女两子,受人拜
() 。
记住,切不可再嫁属羊的,属羊的于娘子福禄不利,要是再嫁,只能得一女。”
苗大姐相罢,韩娘子相。
姑子道:“起坐昂昂多神气,欲知贫者何所分,面带尘埃眼似昏。
又言,欲知富者何由致,语话琅琅皮肤细,你们看,这位娘子面白肤细,眼,白少黑多,睛如点漆。
你们再看这位娘子的山根,莹润如玉,再看口,口厚,口角上朝隐如含丹唇,色红润,又笑而不露齿,这便是主贵。
想来在家,得夫爱,命中有一子一女,四十岁后,得子荣。”
韩娘子相罢,方娘子相。
那姑子相了一回,夸了命好,又说她印堂发黑,身边有人克她。
方娘子相罢,荣姐相。
姑子道:“娘子宽额方脸,三停,要是三停俱等,主富贵显荣,次一等,便是这上停,中停等,娘子前受家中富贵,后比不得前,但也不差,三十二岁过后,便又起来了。
一生受人拜,二十五岁后,才有子女缘。
按理说,娘子脾性多倔,不知为何,出了转机,正是这转机,使娘子与官人夫妻间受益。”
方娘子问她:“师傅可知是男克我,还是女克我?”
“该是个郎君,当属蛇。”姑子道。
苗大姐问她:“师傅,要是遇到灾遇到难,该如何化解?”
姑子道:“无需化解,那是该有的命数,难后遇好,娘子不顺时,只要事过去,便会有好事来。
有难不怕,怕的是忽然有好,娘子需当心。
生平多行善事,善有善报,善事行的越多,娘子的福越厚。”
方娘子听了这话,说道:“那有人克我,还是好事了?”
“娘子今年命弱,容易引小人徘徊,今年过后,再过三年,便是娘子的命旺之年。
小人过来,娘子必受损,若想得顺,需用法子,赶赶他们才成,要是放着不问,小人会吸走娘子身上的福气,致娘子福薄。”
相罢面,那方娘子把人带到偏房,问怎么赶小人。
房里,苗大姐与韩娘子,荣姐说道:“这人说咱受人拜,却不说咱拜别人,可见是捡着好话来说。”
“我倒觉得她算的好,人捡好话,也是咱命里的好,人怕得罪咱,不肯多说咱命里的赖处,不过也说了,不像别的相面的,一句赖处都不说,这便失真了。”
说话的是韩娘子,苗大姐又问荣姐:“她与妹妹的相话,和上回在妹妹家说的,可一样?”
“也有几处一样的,想来该是这般的命数。”
“我也觉有一样的地方,让人相看,只在妹妹家相的那一回,还有今日这一回,不算假。”
韩娘子问她:“你们上回相的,是怎麽个相法?”
“是摸骨,批八字。”
“你们寻着好的,怎麽也不唤我。”韩娘子怪道。
荣姐道:“那时和娘子不熟,又不知你也爱相,要是知晓,定然也请娘子过去。”
“你下回再有,我也过去。”韩娘子道,俩人年纪差不多,在房里坐着说了一场话。
又问荣姐打捶丸,都会使甚麽招式。
荣姐说:“常练倒棒斜插花,棒尾打四边,雁点头。”
“你上回使的倒棒斜插花好。”说罢,令女使去拿一物来。
荣姐见是一把打丸的杖,也称棒。接到手上,仔细打量,道:“娘子哪来的好棒,我瞧着比张娘子的那把还要好。”
说罢,递给苗大姐瞧,苗大姐也说这棒好。
“是我家官人送我的,他知我与你们打捶丸输多赢少,便说是我没有好棒之故,后为我寻了这个来。”
这话一出,荣姐道:“你家官人,对你真贴心,不像我家官人,哪会送人棒。”
韩娘子听罢,欲问她,见苗大姐在,不好问。
趁苗大姐起身去外头寻方娘子,韩娘子问她:“你官人,对你不好?”
娘子们凑在一处,明面上是闲话顽乐,暗地里少不了显摆,比较。
想与人拉近关系,省力的法子,是与人示弱,梁堇教荣姐在韩娘子面前示弱,这便是了。
要是荣姐也说官人多疼她,就和韩娘子比斗起来了。
别说关系拉近,反而还把人推远了。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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