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祁珩拎着吃的走进家门时,一直在专心看剧的章兰仙终于抬起了眼皮,看向他,“你手上拿的什么?”
祁珩笑着走到客厅,把吃的放在茶几上,拿出一次性手套递给母亲,含笑道:“是冷吃兔和肉牛,妈,很好吃的。”
母子俩吃起来,章兰仙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嗯,是好吃。祁珩,你在网上买的吗?你刚才是下楼去拿外卖了对吧?”
“不是我买的。”祁珩戳起一块香辣欲滴的兔肉,送进沾染了火红辣油的嘴里,微微挑了挑浓眉,微微含笑道:“是一个朋友送的。”
“那你这个朋友对你挺好的,”章兰仙往嘴里送了一块香辣q弹的牛肉条,边嚼边说:“能给你送好吃的朋友,一定很喜欢你。你也要对人家好一点儿,知道吗?要礼尚往来,不要总是让人家单方面付出,让人家寒心。”
祁珩哦了一声,抿着火红的嘴唇淡淡笑了笑,眼梢溢出一星半点桃花盛开的影子,很好看。
春节过完,永青大厦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开工后的第一个周三,大半个月没见的唐力准时出现在了津渡心理。
唐力的红头发长长了,贴紧头皮长出来的寸许头发是黑色的,与漂染过的橘红色发尾对比鲜明。
他看着祁珩行动自如,失笑道:“祁博士,你的腿……好了?”
祁珩嗯了一声,淡淡地看着他吃惊的眉眼,抿唇微笑,“伤筋动骨一百天,时间到了,就好了。”
唐力扯了扯嘴唇,笑了一会儿,直到笑容僵了,才有些结巴地开口说自己的事情。
“我爸得了心脏病,很严重,可能要死了。”顿了顿,唐力抬起眼皮,褐色的眼珠子看向祁珩,“我并不为他伤心。真的。”唇角延出一抹淡漠的笑。
祁珩右脚搭在左脚上面,右手搭在藏蓝色的沙发扶手上,琥珀色的眸子对上来访者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波澜。淡淡道:“你能具体说说,你父亲的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唐力沉默了几秒钟,忽然冷笑道:“其实我很恨他,我觉得他死了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祁珩:“上次你提到,你父亲出轨你母亲的女性朋友,搬出去住了,你认为你对父亲的恨意和这件事有关吗?”
“和这件事关系不大。我对他的恨源于更早的时候。他很少在家,也不怎么管我们。他的性格是那种狂妄自大,专.制独.裁的类型,他永远都是对的,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听。而且他是个变态。
“我十二岁的时候,他带我去河里洗澡,他在水里把我圈起来,我搂着他的脖子,然后我感到后面……那里有一根粗壮的手指顶了进来,我当时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
“……他亲了我,并且还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我当时真的被吓坏了。上岸之后,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我回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模模糊糊觉得很恶心,觉得他很恶心。后来他每次靠近我,我就躲起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去。我告诉我母亲他对我做的事儿,结果你猜我母亲怎么说?”
祁珩:“这真的很糟糕,看起来这件事改变了你对父亲的态度,并且在那个时候希望母亲对此有所回应。但母亲的态度似乎让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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