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本,为什么这一个月都没有画?”你指着两年前的一本台历,抬眼看着秦阿姨。
她眯缝着眼睛,掰开了手里的老花镜:“哦,这是他在医院里待了七天,停飞了一个月。”
“他受伤了?严重吗?我都不知道,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以前的事儿。”
秦阿姨抬眼看出你的焦急,嘴角轻轻翘起,偷笑你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
“那次试飞迎角限制器课目,按照计划的轨迹飞行一切正常,紧接着我做了两个眼镜蛇特技动作。驾驶杆突然故障,飞机倒扣,头部充血,眼睛也充血严重。好在我闭着一只眼睛也能把飞机水平找回来。”
邓放突然出现,靠着门框,风轻云淡地回忆着他生死攸关的时刻。
你的心一突一突,看向秦阿姨的反应,你猜,能停飞一个月的事故,绝不单单是充血那么简单。
“看来炫技也是要分时候的,你干嘛不按照流程飞完就回?”
秦阿姨眼神突然闪过一道精光:“他那时候好像有个什么表演,他呀,是想在某些人面前出出风头。”
“某些人?”你保持这对阵地的高度警觉,翘着一侧二郎腿,煞有介事的朝门口的人发问,嫌弃气势不足,你还揣起了两只手。
秦阿姨眨了眨眼睛,借故远遁。“儿子,你们慢慢聊,我去看看灶台上的菜。”
邓放看着自己老妈走远的身影,捋直了站姿,若有所思看向你,不慌不忙地狡辩:“全国人民,全国人民。”
你一脸审视,丝毫不相信秦阿姨军情有误,起身就往邓放那边伸出手,敲打着说:“你不对劲,真的是全国人民?”
一个闪冲,你就将脸贴上邓放的心脏,“你再说一次,想在谁面前出风头?倒要听听你如何脸不红心不跳!”
邓放抬头苦笑,推你又推不开,冲着天花板喊了一声:“妈!”坑儿子啊!
你犀利如鹰隼的双眼,从未看错过,这家伙有事瞒着你。
此时邓放所有故作平淡的矜持已经被你一举击破,他突然红了的耳根,暴露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正欲开口刺探敌情,邓放突然一手揽过你的腰,附在你耳边求饶:“好了,我妈开个玩笑。你不是很喜欢毛笔字的么?我来教你,教你好不好?”
你噘着嘴,任由邓放在你额头亲了两下,胡乱的哄着你。
“好吧,写字就写字。你能放开我么?”抬手拍了他两下,推开,他又回来。
他的手一直搂着你的腰,你觉得这样在书房里不妥。
他明知故问:“为什么?不放!”
你义正词严:“简直有辱斯文。”
邓放妈妈走到书房的时候,看到平日回到家也不一本正经的儿子,脸上露出的欢喜,喜眉笑眼的看着窝在邓放手臂里娇小可爱的你。
你们还和小时候一样,青梅竹马,嬉笑玩闹,感情甚笃。
一时间竟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她抚了抚眼角岁月带来的痕迹,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从你进了门也没放下来过。
多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
她悄无声息退出来,走回卧室,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斑驳照片。
“你要是还在,该多好。”
雪是从山脚开始融化的
你若站在高处
就能看见复活的山脉
如何循着寺院的钟声
和陡峭的人间
一步步走上云端的
——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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