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到他在看什么,桌子上放着我捅了孙穆仁的短刀,这是从我爸屋子里顺出来的,自从他老人家被送去哪个不知名的犄角旮旯里,我就在收拾他东西的时候溜进去翻腾了一番,颇有收获。
当时我在那里捯饬一眼就相中了这把刀,就算我不识货也能看出是个好东西,想也没想就揣进兜里了。没想到几年后还真有用。
我在顾淮旁边站住脚,看到顾淮手里掂着我的那把刀,神色还挺专注在看,我就很煞风景的说:“我走了。”说完就伸手去拎包,拿着包我就看着顾淮没有把刀还给我的意思。
“......”
煞风景怕不自觉的,还真是。没有办法我只好开口道:“你把刀给我。”顾淮直起身用手掂了垫刀,“哪来的?”我看他还是没有给我的意思,我极不情愿的说:“家里的。”
我站在旁边等了一会,顾淮还是没有把刀给我的意思,心里冒出来一股无名火,于是我懒得再跟他耗着直接伸手就要从顾淮手里把刀抽出来。
昨天杀了一个人的事情对于我这种没什么见识的青少年来说还是挺有冲击力,就算我再怎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也不能完全压下心里的异样,所以我也没心思跟顾淮打太极和猜他那个谜一样的脑回路。
但是顾淮不这么觉得,人然后往后闪了闪,躲开了我伸过去的手。
“……”
看到他的动作我心里的那一小撮火苗轰的一下攒的老高,我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往前扑了过去,不管不顾的要去夺他手上的刀。
顾淮看到我这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愣了一下,把刀转了转往身后一藏用另一只手架住我的人,嘴上说道:“给你给你,你干嘛,要策反??”
“策反你妈逼。”我现在一肚子火没处撒,嘴上更是把不住门,什么都往外倒。嘴上骂骂咧咧的身上继续用力往前扑腾,两只手挑战极限的往顾淮身后够。
最后我被顾淮单手制服按在了沙发上,脸压在沙发上几乎张不开嘴,我用力挣了挣,发现双方力量悬殊颇大,而且不知道这孙子怎么绕的就把我双手反剪的固定在了背后,两只手根本使不上力。
顾淮随手把短刀扔在一边喘了口气,换成两只手镇压着我语气不怎么明媚的说,“怎么着?你青少年叛逆多动症发作?”
我因为打架未遂遭到强力镇压,不管脸上还是身上都很不爽,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于是张开嘴含糊不清的喊了句:“滚!”
结果顾淮把我扯起来面对他,抬起腿用膝盖用力顶着我的肚子神色不虞的说:“做了事现在反倒开始慌乱了,想着法子逃避现实吗?”
顾淮的话直接撬开了我一直都回避没有去细想的问题,昨天杀了人我待在满地是血的屋子里我脑子热,想法也是破罐破摔无所畏惧。
而现在一觉睡醒后怕则占据了我的大脑,而我第一时间选择的是像鸵鸟一样把头塞进土里自欺欺人的逃避即将面临的后果。顾淮顶着我的膝盖用了用力让我回答他。
肚子隐隐作痛,我垂着头没有去看他,这个时候我可以说是无措的。
就好比今天一个人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去跳楼,结果门没开。等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可能已经没有反正跳下去了。
脑袋也慢慢清醒了,现实就摆在眼前,杀人是要偿命的,即使杀的是一个人渣。最差的结果就是我被抓起来,判刑,最后暗无天日的度过余生。或者走了狗屎运,这件事被当作入室抢劫处理。
但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上天眷顾?即使我最后硬撑着把房子弄的乱七八杂,万一呢?万一有个尽职警察要追查清楚呢?
我无法抑制心里越来越差的想法,无端的后怕涌上心头压的我喘不过气。
“问你话呢。”顾淮不耐烦的扳起我的脸迫使我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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