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接着说:“就是!你们搬不搬?再不搬我就直接把它扔下去了!”
“你们都疯了吗?”曾陆离红着眼睛吼,“凌晨的时候在这里闹!就为了一套破房子!”
二舅想要看清说话的人是谁,身子又往前探了探,谁曾想大舅的左手也朝上搭在栏杆上,和二舅的右手撞在一块儿,他手里滑了一下,原本还拿着的花瓶直接从天而降,冲着曾陆离站着的地方重重砸下。
曾陆离仰着头,竟能看清楚花瓶底座的透明纹路为何。底座上勾勒出一朵花来,层层叠叠,越靠他越近,越看的清晰。有个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曾陆离站立不稳,直直地靠向那个人的胸脯方向,撞了个满怀。花瓶砸到他另一只手的手腕处,然后终于降落至地面。
清脆的破裂声响起,玻璃片四碎在地上。何忍气的胸口起伏,放下曾陆离的手腕,急冲冲的上了楼梯。曾陆离疾步跟在他的后面,看见他径直地向那两个已经傻愣住的人走去,架势摆起,直接对着二舅的脸来了一拳。
旁边有人惊呼了一声,原来是大舅的妻子闻声从房间里走出来。二舅脸上鼻血流出来,一只手捂住鼻子。曾陆离直接道:“你们三个赶紧滚!”
舅妈还穿着睡衣,但是拽过大舅的胳膊就走,身后二舅跟着,佝偻着腰,像是做了贼一样。
楼道里“噔噔噔”的声音急促响起又急剧静默,然后院子外面车开远光灯时候的亮光。等到终于安定下来,曾陆离才感觉到自己靠近手腕的地方一阵疼痛,再仔细看去,才发现乌青了。他苦笑着坐在沙发桌上,一手护着另一只手手腕的位置,对还站在露台的地方、看不清表情的何忍说:“现在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心里能有多算计了吗?”
露台那边静悄悄的,没有人应答。
曾陆离不在乎,接着说:“你知道就这一栋老房子,其实根本不值几个钱。但是你看看,就有人要为它争得头破血流。你说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这一点蝇头小利就能够成为自己的全部身家了吗?然后这样的想法旷日持久的跟着,以至于就算在白城通过各种手段博取到名利,也还是要吝啬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件事,不惜和家人反目都要抱着金子睡觉。”
“所以何忍,”曾陆离每次讲到这些都想发笑,“你以为你们那个世界的算计是什么?或许你的父母可能曾过过我们这样的生活,所以拼命的赚钱、拼命的在这个世界上活着。所以更决心要保护你,不让你受他们曾受过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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