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家永远最安心最放松,他倒头就睡,一睡就到了日上三竿。
期间他做了个梦,有关于年少时的他。
梦里有很多熟人,有还没离婚的齐德和沈慧,有尚在襁褓的沈俞,还有天天都缠着齐度不放的盛闵行。
那时的盛闵行似乎不够强大,第一次见面时就是被他从垃圾桶里拉出来,明明比自己高一级却打不过一群欺软怕硬的校园混子。
看他可怜,沈渡津就多照顾了点。
这多一点点的照顾就给了盛闵行机会,他见缝插针,瞅准时机就创造偶遇的机会。
最后沈渡津忍无可忍,在盛闵行放学跟着他到巷子口时将人堵在了一处死胡同里。
邻居家的猫能翻墙逃走,盛闵行则不行。
他羡慕地看了眼远去的猫,将头转过来对上显然有些动怒的沈渡津。
“你跟着我回家干什么?”沈渡津面色愠怒地问他。
小孩都藏不住事,盛闵行咬咬牙,坦诚道:“我想和你当朋友。”
“不要。”站在沈渡津的旁观视角,他听到那个叫齐度的小孩这么答道。
齐度不想和他成为朋友的,至少不是想成为比普通朋友更亲密的朋友。
可事态发展不属于人为可控,盛闵行镶块狗皮膏药似的几次三番找上门来,赶走了一次还有第二次,赶走了第二次还有三次四次无数次,他话当初放得多狠,两个月后打脸就有多响。
齐度也不免疑惑,他当初只是举手之劳替盛闵行赶走了那群人,也算不上救人一命,怎么就被缠上了?
盛闵行擅长在抢在他下课前就蹲守在教室门口,擅长放学后步行送他回家,然后在巷子转角的移动小摊带一块桂花糕给他的妹妹。
齐度嫌他不够强大,他便去学了散打,不过刚上了两周课学了点入门的基本功就回来跟齐度显摆。
他将那些什么鞭腿直拳,抄腿勾切,还有什么过肩摔诸如此类的招式通通演示了一遍,齐度就坐在一旁草坪上看着他手脚并用,又动口又动手。
他貌似是真的想教会他。
盛闵行太过自大,差点直接扑下去。
摔了还不算完,他还试图挽尊:“这是我刚才演示过的,过肩摔的时候,对手的摔法。”
美其名曰,怕你看不懂,我一人人分饰两角。
齐度当场就没忍住笑出声,梦里的沈渡津也没忍住。
然后梦醒了。
他太浅眠,离开得太久,回到自己家没能尽快适应,睁开眼看到天花板时还怔怔地想不起来这是哪儿。
有只小雀停在铁防盗网上,它很快盯上他放在窗边的蓝雪花,毫不留情地将仅剩的那几朵蓝色小花啄掉。
再飞走时他终于回过神来。
原来他和盛闵行已经分手了。
门外传来不真实的脚步声,不要太像那个此刻该在郊区别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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