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
老嬷嬷拍着他的手:“好,好,嬷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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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公子从慈幼局出来就回府了。
四人朝客栈方向走着,顾灼把玩着折扇出声:“顾川,你去查查孙景阳这两年在赌场的输赢情况,赢了谁输了谁,数额多少。”
顾川抱拳:“是,属下这就去。”
“回来,吃过饭再去。”
“是。”
午后顾川要离开时,暗卫被傅司简赶去跟他一块查了。
桌上只剩顾灼和傅司简二人。
“姑娘是觉得那小公子有问题?”
顾灼抿了口酒:“你会摇骰盅吗?”
傅司简摇头:“姑娘可会?”
顾灼有些小得意:“那是自然,顾川他们几个都赢不了我。”
她小时候实在调皮,喝酒划拳斗蛐蛐,就没有她不会的。
不过她从来不去赌场,那地方去不得。
傅司简看着小姑娘一脸娇俏:“那还得劳姑娘以后教我。”
“好的不学学痞的。那孙小公子是个行家里手。”
“姑娘怀疑他是故意的?”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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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裴昭看完信后,脸上一片寒意,压了压怒气才道:“把户部尚书叫过来。”
身后立着的大太监看着十二岁的皇上一瞬间散出的气势,感叹叔侄俩这几年越来越像:“是。”
大太监匆匆走出去,御书房剩下裴昭一人。
日头从糊着纸的窗棂透进来,把他笼罩在阴影里,像是孤单的小兽。
过了很久,手边的茶已经凉透。
轻不可闻的推门声响起,他又成了那副稚嫩却威严的样子。
“陛下,刘尚书来了。”
“让他进来。”
一个胡子微白身形清癯的老人一身朝服走进来:“老臣叩见陛下。”
裴昭就那样看着匍匐在地上的肩背。
刘越一时摸不准年幼的皇帝是什么意思,心里却并不把这小小的敲打放在眼里,只是跪得更为恭谨。
一盏茶过去。
“刘尚书起来吧。”
“顾将军给朕上了一份问安折子,朕忽得想起顾家军,召刘尚书问问今年的粮饷准备如何了?”
“陛下,粮饷半月前已送出了。”
“半月前……有些晚了啊。朕记得,去年顾家的粮饷是户部和皇叔吵了一个多月才送晚了,今年……是何缘由啊?”
刘尚书面上愈发恭敬:“陛下,户部办事不周,起先准备的是旧粮,换今年的新粮耽误了时间。”
裴昭一下一下敲着御案,没出声。
“老臣有罪,臣请户部上下自罚三月俸禄。”
裴昭若有所思地看着年老的尚书低下的脑袋,似笑非笑:“太重了些,尚书做个表率就好。”
“谢陛下。”
御书房安静了一会儿,刘尚书老迈的声音响起:“老臣告退。”
西风随着推开的门裹着秋叶转进来,吹起老尚书朝服的衣角。
快十月了,岁暮天寒,老尚书也该致仕了。
想让户部上下心生不满吗?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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