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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宣嗯了声,说:“到了发个消息给我。”
“嗯……”向边庭拎起熊熊一只耳朵轻轻捻了捻,他妈把手机拿过来后就走了,他看着他妈走远的背影,问贺宣:“宣哥,你在忙么?”
“嗯。”
“那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了,拜拜。”
贺宣沉默了会儿,说:“拜拜。”
“嘟”的一声,电话挂了。
李云牧撑着脑袋躺在床上,眉毛都快扬到头顶上去了:“您那位明恋对象?”
他平日工作太忙了,也有自己的圈子,跟萧易阳他们其实聚得不多,信息获取速度落后一步,对贺宣的感情生活也就是浅浅知道一点。
村里刚通网似的,还搁这儿“明恋对象”呢。
“噢不对,差点忘了已经是正式对象了。”李云牧说,“老房子着火就是有看头啊,太有看头了,没见过你这样。”
干活分神就算了,刚才那又是什么神情,高冷酷man都崩成忧郁帅哥了。虽然戴着口罩,眼底的情绪却是一点都没藏住。
“我听萧易阳说那还是个大一的学生?怎么找了个这么小的,不觉得有代沟啊。”李云牧以前也谈过一个年纪比他小很多的,那会儿他刚三十,直了三十年被个同校同专业的小师弟掰弯了,他当时已经是主治医师了,对方还是个大三的医学生,撩起人来那叫一个游刃有余,李云牧就是生生被撩弯的。不过对方到底是年轻,真跟个孩子似的,得宠着,哄着,迁就着,相处久了脾性就暴露出来了,沟通起来特别费劲。
从那之后李云牧就不沾年纪比他小太多的了,思想、阅历、价值观,各方各面都有差异,而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
所以他挺惊讶贺宣这个性子竟然会找了个比他小这么多的,这也不是个爹系性格的人啊,看着就没耐心哄小孩儿。
“这么小的年纪,处起来不费劲么?”李云牧很认真地问。
贺宣换了副新手套,说:“你平时就是看年纪给人定性的?”
“那当然不是——”
“不用给他定性,那样的人,我活了三十几年才碰到,生怕哪天走了跑了被我自己弄丢了,你觉得我跟他处起来会费劲吗。会觉得费劲的应该是他吧,我这样性格的一个人。”
虽然向边庭跟他说过很多次性格没有好坏之说,但他自我认知清晰,知道自己性格就是有缺陷,这或许不能单纯用好坏来评价,但肯定不是让人舒服的性格。
李云牧脸上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完全没想到贺宣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哎……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李云牧蹭了下鼻子,盯着贺宣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这老房子着得挺厉害啊,烧得灰都快没了吧。”
向边庭回家坐的是私人飞机,这次准备带Peter一起回去。去机场的路上,他跟司机说了个地址,让他去这儿拐一下,说自己想去买杯咖啡
。
他说的地址现在过去得绕远,他爸有点纳闷:“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买咖啡?()”
“那家店好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向边庭说,“今天走了之后一个月都喝不到了,我走前得买一杯。”
理由得当,他爸妈也信了。
开了半小时才到“暮落”咖啡馆,车子停在门口,向边庭下了车,手里还拎着刚才从姥姥家拿的奶油小蛋糕。
向衡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怎么拿着这个?”
“我朋友在这家店上班,这蛋糕是给他带的。”向边庭说。
向衡抬头看了看咖啡店的招牌,点头道:“去吧,别耽搁太久。”
向边庭进店后先去柜台点了杯咖啡。
“远哥。”向边庭走过去跟宁远打了声招呼。
宁远在打包咖啡,闻声动作顿了顿。
“我放假了,今天要回家了。”
宁远继续打包。
向边庭指了指他袖口处露出的手表:“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不过踢球的话可能一时半会踢不了了,我家住得远,赶不回来,等我开学了咱俩再约。”
宁远把打包的咖啡推到一边,愣了几秒,点了下头。
向边庭把小蛋糕递给他:“这个给你,我上去找宣哥了。”
贺宣在纹身室帮李云牧扎图,屋里打着空调,门是关着的。他换了个针头,机器停下来的当儿,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进。”贺宣低着头换针。
“宣哥。”向边庭站在门口。
贺宣手一顿,抬头看向门外。李云牧也看了过去,只一眼就知道来人是谁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向边庭,刚才听贺宣讲那番话,已经猜到这肯定是个不一般的人,一见果然如此,光相貌气质就相当不一般了。
向边庭刚从楼下跑上来,气还没喘匀,他缓了口气,说:“宣哥,我走了啊。”
他本意来跟贺宣告个别,回家前再来见贺宣一面。
有外人在,话也只能说到这份上,更亲密的话说不了。
贺宣换好针头,看着向边庭说:“过来。”
向边庭愣了愣,朝他走过去。
“现在就走了?”贺宣问他。
“嗯。”向边庭点了下头,贺宣坐着,他跟贺宣说话的时候上身微微俯着,压低了声音,“你忙你的吧,我就过来跟你说一声,我先走——”
话音未落,贺宣忽然把脸上的口罩往下一扯,下半张脸露出来,侧过头在向边庭嘴唇上吻了一下。
向边庭吃了一惊,下意识看了眼趴在床上的客户。李云牧背对着他们,没看到贺宣干的“好事”。
“到家了告诉我,路上注意安全。”贺宣拉上口罩对向边庭说。
向边庭抿了下嘴唇,嗯了一声,轻声说:“那我走了?”
贺宣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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