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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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钦率先站了起来,握着酒杯往桌上一掼,盯着那人:“杨启东你嘴巴少贱。”

那个叫杨启东的男人笑了一声:“嫌我嘴贱啊,还是嫌我说的话戳心啊。”说着眼神往贺宣那儿一扫,带着刺似的。

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身上一股酒味,身后那个穿灰大衣的人皱着眉叫他的名字,说:“走了。”

“走屁走。”杨启东端着酒杯食指伸出来指着他,“你还上来热脸贴冷屁股打招呼呢,你看看他吊你吗?”

那人嗓音沉了下来:“我说走了。”

贺宣一直没说话,连表情都没变一变,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看得杨启东愈加恼火,喝了点酒情绪收不住,根本不听薛炀的,钉在原地不动。他皱着眉视线忽然扫到旁边的向边庭,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勾着嘴角笑了一下,转而又看了眼贺宣,语气讥讽:“看来是找着良人了啊。人知道你有前科吗?知道你以前干过什么吗?啊?”他笑着看向向边庭,“弟弟你知不知道啊?他把他好徒弟的职业生涯都给毁了。”

向边庭表情一怔,下意识看了眼贺宣。

他说话声音不小,周围有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白钦低骂了声“操”,皱眉看向向边庭,他没在向边庭脸上看到过那种神情,茫然又错愕。

杨启东还在继续言语上的发泄,这下都是冲着向边庭来的:“我瞧你条件不错,真心奉告你一句,别什么人都跟,你知道跟的是人是鬼啊?好歹找个普通人不是?蹲过大牢的你都敢找啊——”

“我跟的是人是鬼跟你有关系吗?”向边庭打断了他。

杨启东脸上讥讽的笑意顿时消失了,微微皱了下眉。

一口一个“蹲大牢”听得向边庭火气都上来了,说话也不讲体面了:“在好友的婚礼上闹这一出,我怎么觉得你更像那个‘鬼’呢。”

“你——”杨启东眼睛一瞪,手猛地攥紧酒杯。

“别叫我弟弟,我也就是年纪比你小点,自认为处事上应该是比你成熟,起码我知道这种场合不该像你这样。”

说着向边庭看了贺宣一眼,语气冷静:“另外,我男朋友怎么样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评价,如果你觉得很闲,没事干,就多转转多吃点东西,酒就别喝了,容易误事,还容易出洋相。”他视线转向杨启东,“就像你现在这样。”

这一顿平静的输出直接让杨启东恼羞成怒了,气得鼻子都在颤,他抬手起来要揪向边庭的衣领,还没碰到向边庭,就被贺宣挡住胳膊往后一推,直接踉跄了一下。

向边庭不知道贺宣是什么时候站起来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贺宣拉到了他身边。

四周的目光越来越多了。

“你他妈有毛病是不是?”薛炀拽了杨启东一把,低吼了一声,“说话做事不看场合?”

杨启东眼睛都红了,酒喝多了,情绪上头,又带着点为兄弟打抱不平的心态,跟疯了一样,一点修养

都没了。他平时不这样,也确实很久没跟贺宣见过了,没想到一见就闹成这样。

被薛炀吼了一下人冷静了不少,他抹了一把脸,皱眉看着贺宣和向边庭。

贺宣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他根本没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反应,确实对得上白钦当初对他的评价,面冷心冷,谁也勾不起他的情绪。杨启东今天这一出,闹了半天搓磨的还是他自己。

“坐着吧。”贺宣朝空座那儿抬抬下巴,问向边庭:“要拿什么?”

向边庭愣了一下,回神道:“西瓜汁。”

“嗯。”

薛炀让杨启东走人,别跟这丢人,杨启东转脸就把怒火转移到了他身上:“就你要体面,我不明白你这个吊样是要干嘛?多大仇至于把你手伤成这个德行?你现在纹身枪都拿不稳你就不恨?”

薛炀神情冷漠,低声说了句:“我恨有用吗。”

怎么不恨,贺宣亲手筑起了他的梦,又亲手断了他的梦,可他更恨的不是这个。

他恨贺宣,也恨他自己。

“走。”薛炀阴着脸对杨启东说。

贺宣把向边庭拉回了座位,从薛炀和杨启东身旁经过的时候脚步一停,视线终于落在了他俩身上,眼神和语气都很冷。

“既然知道他是我什么人,就离远点。”

薛炀看了他一眼。

向边庭坐在位置上,出神地看着面前的餐盘。

白钦手伸到他面前敲敲桌子:“小向?”

向边庭抬起头来。

“膈应坏了吧?你就当碰了俩傻逼,别影响心情。”

“没。”向边庭摇摇头。

白钦笑了下:“到底是学霸,这口条就是好啊,看把他怼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向边庭明显情绪不太对,萧易阳拉了一下白钦的胳膊,白钦转头看了眼他,他给了个眼神,白钦嘴巴张了张,心领神会,闭嘴不说话了。

贺宣给向边庭端了杯西瓜汁来,之后四个人之间的氛围就有点不对,大好的日子没人想提以前那点破事,而且站在白钦和萧易阳的立场,他俩是外人,没道理越过贺宣本人去揭开他的过往。

快到七点的时候,天上升起了烟花。

派对散场,上了车,两个人才拾起刚才一直回避的话题。

“没什么想问的?”贺宣转头问向边庭。

“有。”向边庭点了下头,“你……是因为谁进去的?是那个穿灰衣服的人?”

“嗯。”

贺宣坐过牢的事向边庭很早就知道,这还是贺宣自己跟他说的,之后他没再主动问过贺宣这件事。不是对贺宣的过去不在意,只是更希望贺宣自己跟他讲这些。

而且他也知道,贺宣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用不着刻意去打探。

这段过去贺宣从没想过瞒着向边庭,要是想瞒,就不会那么早就告诉他自己在里面待过。

“他叫薛炀,以前是我手底

下的纹身师,也是我第一个徒弟。”

贺宣停了一下,向边庭转过来看他。

“之前跟你说过我是伤了人才进去的,伤的那个就是他。”

向边庭眉毛轻轻拧了起来:“为什么……会闹成这样?他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贺宣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就不怀疑是不是我的问题?”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伤人,我知道肯定有理由。”

贺宣“嗯”了声,说:“确实有理由,他该的。”

贺宣说到这就停下来了,停了很久,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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