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历3897年7月26日,新闻播报了三百年一遇的卡姆卡座流星雨,以及因此造成的小型人员踩踏事件。
宋知白初遇连祁,他们各种意义上都打了一架。
连祁:“星历3897年11月4日晚上,也是你。”
血腥味弥漫口腔,宋知白:“…是。”
星历3897年11月4日,发生了震惊帝国的伊卡洛斯花园刺杀案,至今断断续续还有很多逃亡在外的罪人被捉回来,因为叛国罪和谋杀罪被架上绞台。
宋知白笨拙地跟着梦里的故事去捡男主机缘,结果从巷子里捡回了被谋杀的对象。
连祁:“星历3898年3月20日,你就知道了。”
宋知白:“……是。”
星历3898年3月20日,边境新光线蘑菇云试炸成功,标志着帝国光源武器领域的进一步发展。
连祁为了救宋知白再度进医院,宋知白抱着他跑了两条街,从孕产科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彻夜未眠。
他们一问一答,谁也没有说具体的事情用多余的赘绪,但彼此心知肚明。
连祁并不因为宋知白的回答而停顿,事实上他语气笃定,也并不是在索求答复。
他不疾不徐地,继续问:“你早就知道我会经过那里。”
宋知白一顿,下意识地摇头,“我不知道,那是偶然。”
连祁:“但你早就知道是我。”
宋知白哑言,“…对不起。”
连祁颔首:“所以你是因为知道我怀孕了。”
哪怕说出怀孕这个词,连祁的声线也一如先前地无波无澜,像在说别人的故事,“才没有杀了我?而是试图豢养我?”
充当背景的虫鸣越发凄厉,可宋知白此时此刻更期望被撕碎。
()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连祁打断他,得出定论:“不,你是故意瞒着我,你也并不喜欢我。”
宋知白愣住,“我…”
宋知白没能看到连祁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
连祁难以否认,他在某一瞬间,居然希望宋知白辩驳自己,哪怕用很最拙劣的借口,最虚假的谎言。
就像他难以否认,先前看到好端端站着的宋知白时,自己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紧接着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耻辱和愤怒。
连祁没再给宋知白狡辩的余地,他轻描淡写地陈述,“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你是谁,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也有无数种方法早早地跑掉。”
他毫不留情地点评,“可你故意拖延时间,想让我自己发现,或者你更希望我自己发现,从而摆脱你那无用的、懦弱的罪恶感。”
“可你后来还是逃跑了,为什么?”
宋知白的解释很无力:“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刘云天。”
连祁无动于衷,“我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呢?”
是啊,那又怎么样呢?
阻拦宋知白的只有刘云天吗?
五年时间足够漫长,足够连祁理顺所有曾经不为知的伏笔和所有欲言又止的沉默。
…
一桩桩,一件件,迟来多年的刀片并没有因为时光而老化腐朽,它锋利地彻底地划破废墟上粉饰的曼丽假象,毫不留情地掀开真真假假的温情和美好,露出满目疮痍。
最后的最后,连祁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宋知白有很多想要说的。
他想说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他,想说他很想他,想说他不敢祈求爱情可希望尽可能地弥补,想说他沉浸在虚妄里自欺欺人的分分秒秒,得过且过的饮鸩止渴。
到底认罪地当一个引颈受戮的逃犯,“没有,对不起。”
连祁隐没在黑暗里,宋知白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可没有子弹,没有虫兽,甚至没有叱责和逼问。
掩上门的声响都是寂静的,随着连祁离开,一切都归于平静。
宋知白黯然地闭上眼,悔恨和疼痛到了极致,心底是说不出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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