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刚抬步…
“唔…!”沈宁重重一抖,瞬间瞪大了空蒙蒙的眼睛,抱着被子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身后的伤口瞬间崩裂开来,点点血丝透过绷带透露,沈宁咬紧了唇都不肯放松半分警惕。
“不要…”
睡了一会儿后,他的嗓子不仅没有半分恢复,反而哑地更加厉害 说一句话更是刀片割喉一般的疼。
“什么?”薄肆野顿了下脚步,问。
沈宁精致的脸庞如玉一般瞬间破碎,崩溃地抱着被子慢慢抬高蒙住自己,放声哭嚎,“不要靠近我…求求您不要把我送走了…”
“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他捏着被子的手指都颤的厉害,发红的指节与匀称的手指微弯联合在一起,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薄肆野深深吐出一口气,犹如深潭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波澜,眸底仿佛翻涌着无数繁杂的情丝,细微杂乱,连他自己都理不清。
“沈宁,你没事了。”
几秒后,他沉郁沙哑的嗓音响起,声音低到堪堪压过沈宁抽泣发抖的声音。
这下轮到沈宁呆愣住了,他缓缓放下蒙住脸的被子,红肿的双眼眨了眨,沾了泪的长睫抖落一滴晶莹泪珠。
他满脸都写满了不可置信,动了动干涩的喉咙,再次哑着嗓音问。
“您说什么?”
薄肆野声音沙哑,思绪凌乱,一开口就是词不达意,喉间干涩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我说,你没事了,不会再送你去忏渊。”
沈宁一下子俨然无法消化这么大的惊喜,表情空白扣着手指足足愣了五秒,空洞的眼神才慢慢恢复神采,小心翼翼看了眼薄肆野。
“真的吗?”他瞪大了眼睛,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您相信…相信我没有做对不对?”
薄肆野不知道该怎么向沈宁解释,闭了闭颓然的双眸,轻声说。
“嗯,我信你,不会再随意送你去忏渊了。”
终于…沈宁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泪滑落脸颊。
虽然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快得有些不正常,但他还是狠狠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啊。
他的心被掏出的血窟窿,在这一刻被针线生生缝合,虽然疼得深入骨髓,但…好歹被缝合了啊。
看着沈宁痛苦哭泣的样子,心疼的情绪再次占满薄肆野的胸腔。
沈宁断断续续的哭嚎揪着他的心似的,在这间病房里显得格外悲痛,他的心也痛得呼吸一窒。
他红了眼眶,心疼的感觉转换为蚀骨的疼游遍四肢百骸,敲碎了无数骨节生生碾成碎块一样,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在忏渊的这两天,沈宁应该…比他这时还要难受万分吧…
薄肆野想要靠近沈宁,想要抱抱这个脆弱易碎的omega,却不料他每走近一步,沈宁的哭声就越重一分,哭嚎着拒绝他靠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