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自己不过刚洗完澡收到需要紧急处理的公事,在老板明确表示今晚都不会出房门的情况下穿着浴袍就这么在客厅待了还没两分钟,就被人撞见了。
老板的合法伴侣还在那站着,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回房。她进退两难,权衡之下还是选择陪人一起等。
吕懿并没有让楚谌等太久。
房门很快打开,露出了一张略显病态的脸,眉头也紧皱着,看起来并不怎么乐意见到门外的人。
“你……”吕懿刚要开口,就被楚谌身后的人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落在自家穿了浴袍的助理身上,脸色愈发阴沉。
“抱歉,我这就去换。”季茉立刻应声,快步离去。
楚谌没有回头,也就没看到小助理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事实上从吕懿打开门后,他就维持着略微低头的姿势,目之所及只有吕懿睡衣上数第二颗的纽扣。
吕懿的占有欲一向强。
从前邻居家孩子多抱自己一会,他都不乐意要过来跟小孩子抢。现在这些占有欲不过是转移了对象,不想叫别的男人看见小助理衣衫不整的样子。
情有可原,楚谌理解。
“进来吧。”
小助理那边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吕懿才像是想起还有人等在自己房门前,侧过身子,让开了一条道。
楚谌尽量避免触碰到他,也侧过身子,几乎是背贴门框跨进房内,硬生生同吕懿隔开了二三十公分的距离。
他依旧没有抬头。
房间里充满了属于吕懿的味道,和他们曾经在温哥华的家中一样,沉静低敛,像雨后孤山中飘来的一缕焚寂檀香。
楚谌闻着却觉着尾调又酸又涩。
他站在房间内,有些无所适从,手掌紧握着口袋里的房卡,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暖气的热度蒸得他后颈微微发汗,心跳在关门声响起时跃至顶峰。
吕懿重新躺回床上,咳嗽两声,看了一眼围巾外套都没摘的楚谌,提醒了一句:“门口有衣架。”
说出口的声音嘶哑低沉,像是高烧了许久不退的病人。
楚谌被这一声醒了神,终于抬头看向他:“不用了,就走的。”
两个多月未见,楚谌好像圆润了些,又好像依旧是去年冬天在家中等他商谈离婚协议时的模样,清瘦冷漠。
吕懿此刻还能清楚回忆起那天是下了雨的。
温哥华的冬天总是没完没了地下雨。
自己开车回到家,意外地看到门厅搁着一把长柄雨伞。水滴顺着伞面滑落,汇聚在伞尖和地面的形成的夹角处,积起了一小滩水洼。
原本因为天气有些暗淡的心情瞬间明亮起来,吕懿觉得下了这么久的雨都被这把伞给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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