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夫人,快喝些茶下去压一压。”
温热的大手在后背极为突兀,田恬顾不得许多,接过茶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喉咙和胃舒坦了许多:“刚才有劳相公了。”
“举手之劳。”徐慕担忧的看着她:“夫人现下如何?可有好些?”
“好多了。”田恬笑了笑。
今晚徐慕这般殷勤,肯定是想留宿的,她喝酒也是想给自己壮壮胆,毕竟让她直接和一个相对陌生的男子滚床单,这是需要勇气的。
但在这个时代,她别无选择。哪怕上辈子原主成亲之时没有和徐慕同房,但之后也拒绝不了,两人还是完成了周公之礼,只是后来两人关系越来越差,以至于最后形同陌路。
徐慕点头:“那便好。夫人若是喜欢喝酒,明日我让周南送些果酒过来,那种酒甜甜的,不似白酒这般辛辣。”
“好。”田恬没有拒绝:“相公,你之前没吃多少,再吃些。”
徐慕嗯了一声,继续唰肉片,田恬在一旁帮忙。
两人离的很近,田恬有时把烫好的食物放进徐慕碗里,对上他那火热视线,她只感觉刚才一杯酒下肚,那种紧张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停,反而越来越强烈。
砰砰砰砰.....
心好似跳到了嗓子眼。
田恬双手捧着胸口,她能清楚感受到心跳的有多厉害。
徐慕见小妻子傻愣愣的双手抱胸,还以为她身子不适,连忙放下筷子,握住她的手:“夫人,你怎么了,是身子不适?”
温热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英俊如刀削的脸庞略带担忧,田恬只感觉心跳的更厉害。
“相公....我.....”舌头都在打结:“我没事.....可能是外面吹大风,太冷了,我再喝些酒。”
话落,田恬连忙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徐慕一直盯着她,田恬喝了一杯又一杯。
徐慕再傻也发现新婚小妻子不对劲了,这次来蔷薇院,他有意留宿,她便不停喝酒,与新婚夜何其相似,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的。
她....还是没忘记唐子澹。
徐慕的脸,一寸寸冷了下去。
田恬这时已经喝的差不多,整个人晕头转向的,没有发现徐慕的异常,见徐慕没再动筷,“相公,你吃好了?”
徐慕静静注视着她,半响没有说话。
田恬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晕,直接趴在桌上。
良久,徐慕叫了香兰进来伺候,他立刻起身回了自己院落。
*
翌日,田恬迷迷糊糊醒来,只感觉头疼欲裂,窗外明媚的阳光昭示着又是新的一天,田恬见床上根本没有徐慕的痕迹,连忙叫来香兰问话。
“昨夜徐慕没在蔷薇院留宿?”
她只记得昨夜喝了不少酒,之后好像睡过去了。
香兰一脸纠结:“夫人,奴婢斗胆说一句,您如今已经嫁给大人了,还是把唐知县给忘了吧。”
田恬无语:“怎么又扯到他身上去了,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和他不可能的,早就放下了。”
“可您若真的放下了,昨夜为何又要赶走大人?”香兰想不通了,若夫人真的放下了唐知县,她为什么要拒绝大人?
“我赶他走?我没有啊。”她记忆里根本没有赶他走的画面。
香兰无奈:“夫人,您喝醉了,难道不是无声的拒绝大人?”
田恬语塞,她昨夜其实还控制了酒量,但那白酒后劲太大,她才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田恬小心的问:“昨夜徐慕离开,没生气吧?”
“奴婢也不知,大人一脸严肃离开的。”
那八成应该是生气了。
田恬只想锤死自己,喝酒误事啊,下一次无论如何,绝对不喝了。
*
田恬有心因为醉酒一事,找徐慕解释,但连着几日,徐慕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又忙起来了。
自从强/奸案一事过后,周大少被判了斩立决,长平县许多人发现知县开始为民请命,虽然知县可能因为知县夫人的原因,才出手处置周大少,但强/奸案被翻案却是事实。
之前那些被周家欺辱过的受害者,纷纷状告周家二老包庇儿子,做出许多伤天害理事情,势要把周家二老也绳之以法。
他们不管知县会如何处置,反正先告上去再说,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们也不愿放弃,没有谁能忍气吞声接受那些屈辱,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些状告周家二老的状纸,正是徐慕想看到的,说到这么多人上告,其中不乏他的手笔。既然已经处置了周大少,那周家二老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一旦留下,那就是为自己留祸根。
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长平县可以少一个给他送银子的财神,但绝不能留下一尊杀神,一直对他虎视眈眈,稍微不留神,他性命危矣。
故而接到这么多人状告,他一一接下,忙的直接在县衙歇下,连家里的新婚娇妻都顾不上。
不出五日,徐慕收集好周家二老罪证,把二人收监,押入牢房候审。
田恬一直让香兰注意徐慕,得知徐慕在处理周家二老的案子,也就没有去打扰他。
徐慕审案子很快,没过几日,周家二老被判了流放,周家家产全部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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