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佟秋梅转头,男人窜进了巷子里。
周东阳下意识拔腿准备追上去,想起剩下三个家人在巷子里,终究不放心。
立马喊人回家,看着人进院子锁了门,才沿着刚才人跑的方向追去。
苏妍不放心问佟秋梅,不过奇怪的是听了她的话,她妈除了有些神情恍惚,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来。
她只能归结于人是有点吓坏了。
晚些时候周东阳回来了,看他阴着张脸,估摸着是没有追上。
苏妍也只能安慰他:“既然见到人,咱们先去报案,这几天让妈先别出门,观察几天,那人总会露出马脚。”
周东阳可有可无地点点头,神情也有些恍惚,苏妍也知道自己的安慰说了跟没说一样,只能寄希望于警察能在这几天就抓到人。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妍觉得那人看着穿着举止,不像是鸡鸣狗盗之徒,指不定里面有什么误会。
但不管怎样,这总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周东阳什么都没说,把眼前人抱在怀里,头靠在她肚子上,千般情绪不知从何说起。
有心问她看法,可想想,还是等自己确定再说。
没想到佟秋梅听儿子媳妇话没出门,这天家里却迎来了一位客人。
来人正式钱老姐家的小姑子,虽然算起来比佟秋梅年轻几岁,穿着打扮又更为时髦,可仔细一看脸蛋肌肤,便会发现佟秋梅其实更胜一筹。
不过眼下也没人注意这些,佟秋梅打开门,就是钱老姐充满歉意的脸。
她也不知道这小姑子发什么疯,非要来看看她这位姐妹,还说她不和她来,就自己过来。
怕她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只得跟来。
佟秋梅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触,但女人穿着带点跟的皮鞋,一件大衣,一进门鼻孔朝天,主人还没有说什么,她就自己先进来了。
佟秋梅看见她,没来由想到那天看见的男人和孩子相处的场景,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女人却已经自顾自看了一圈,面上露出些不屑来,稍稍侧头往菜园里看了看:“这什么?一股味。”
老钱婶拉拉她衣袖,示意别人家里,让她礼貌些,对方却置若罔闻。
看在老姐妹的份上,佟秋梅也没和她过多计较:“纯天然绿色有机肥。健康无污染无公害,不信你仔细闻闻,还有股暗香。”
这说词还是儿媳妇教她的,果然,对方也不是很懂,却下意识跟着她的话闻了闻,随后捂鼻皱眉道:“什么东西?”
“噢,大粪!”见人真上了当,佟秋梅目的达成,云淡风轻道。
女人指着佟秋梅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一句话来,想到自己刚才特意闻了什么,没忍住跑出门去恶心去了。
钱老姐没想到温温柔柔的大妹子还有这一招,暗中冲她比了个大拇指,装作关心追上去:“妹,你还好吧?”可别给吐大街上了,晦气!
女人自然没真吐,院子里也不是真粪水,到底是家里自己住的,城里粪水也没那么好取。
而且里面种菜,每个小格子四周妍丫头都种的天竺葵,说是驱蚊草,这会儿花正开放,芳香馥郁,红粉如蝴蝶般点缀四周,株顶花开密集成簇,宛如一个个红绣球。
分明格外好看干净,偏偏这人不请自来,还有胡乱点评嫌弃她和儿媳妇的一番心血,佟秋梅自然要恶心恶心她。
不想这人还很顽强,被恶心后不忘自己此行目的,再次折返,对着佟秋梅横眉竖眼:“所以说泥腿子就是泥腿子,住进了城里也成不了城市人,什么臭的破的都玩家里搬。”
佟秋梅坐在椅子上看着对方,她其实没明白这人今天前来的目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别觉得有几分姿色就想些不切实际的事,山鸡就是山鸡,永远也变不成凤凰,别以为燕秋哥多看你两眼,你就有什么不同。”
佟秋梅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可能跟那天那个男的有关。
心里却又挺不屑的,明明那天主动搭话的也不是自己,怎么不知道管好她男人。
正这么想着,就听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我还当什么事呢?原来有狗跟着到我家附近晃了一圈,这人不好好拴住自家的狗,倒来怪我家住这地太招摇了。”
苏妍说着抱着书进了家门,没有指名道姓,但话是一点不客气。
佟秋梅听着说出她心坎话的,可不得是她的好儿媳嘛!
“哎呦,妍儿回来了,阳子呢?”
“他说还有点事。”
“饿了不?妈给你端饭来,今天做了你喜欢的剁椒鱼头。”
“早就饿了,回来就有饭吃的感觉太幸福了,妈妈我可真是爱死你啦!”
“没大没小的。”佟秋梅敲敲她碗沿,示意她别口无遮拦的。
苏妍作势捂嘴,想起来她们这一辈还挺忌讳人说死的,赶紧转移话题。
“哎,咱还在咱家门口站着呢?不会她家狗不见真赖咱了吧,那可怎么办,妈妈我怕!”
末了不忘补一句:“哎呦,钱婶,我不是说你吼!”
苏妍虽不知前因后果,但也从女人后面几句话大概知道是个怎样的狗血故事。
看来那位小姑子背后的大人物也不怎么样嘛,一会儿是跟保姆不清不白,一会儿又貌似对她婆婆有些非分之想,可见是个私德不休的油腻老男人。
也好在她婆婆不是个恋爱脑,不然真被这么个男人骗了,不是平白惹一身骚。
女人见两婆媳一唱一和,话里话外挤兑她,却又并不与她正面对方,又气又急,可眼看着要到下班时间了,她也不好再多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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