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浩抿了抿嘴,他姐或许不知道自己现在笑的有多勉强吧。
不过这样的事,一开始肯定都是不好受的,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程文浩安慰着自己。
江语棠当然知道自己心里现在很疲惫,只是面对程文浩,面对奶奶,她还是要打起精神来,没必要作出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虽然她也不想这么难受,可有的时候,心是由不得自己的。
她可以让大脑理智,却无法掌控心跳。
说出来都觉得矫情,江语棠摇了摇头,还是不想这些了。
现在奶奶醒了,也在一点点恢复,她最重要的是想想怎么赚钱,电影开拍还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她肯定不能在家里玩。
去工作的话,奶奶在家她照顾不着,时间短也不方便,而且现在也正是程文浩这个毕业生找工作的时候,还是让程文浩去找个正经工作,她准备拿起自己的老本行,做甜品拿去卖。
之前的店铺早就退掉了,大型的烘焙设施也卖掉了,不过还有一些小型家用的设施还在,如果做简单的甜品面包之类的足够了。
摆摊是最快捷的,这样白天在家做好,晚上出去摆摊,既能照顾奶奶,也能赚点钱,摆摊如果做的好,比上班划算。
她一有这个想法,程文浩就一边去找工作,一边帮她看场地了,摆摊在哪里摆才是赚钱的关键,江语棠从网上挑了几款合适又热度还不错的甜品,准备试验一下。
但奶奶还没出院,她自己又有点不太舒服,之前嘴唇内侧咬伤的小口子,出了点血,她一开始没放在心上,想着应该自己能好。
结果几天过去,她的嘴巴越来越难受,喝水吃东西,一碰到就疼,没办法,只能去看了医生,说是口腔溃疡,开了点药。
拿到药后江语棠有点风中凌乱,居然能把自己咬成口腔溃疡,也是挺厉害的。
江语棠抬手摸了摸嘴角,和奶奶相处的时候,她不好表现出情绪,怕让奶奶担心,单独一个人的时候,那种酸涩感一直在心头萦绕着,挥之不去。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这样的情绪肯定是要克服的,就是不知道多久能克服得了。
相信随着时间会慢慢的淡忘吧。
可让江语棠没想到的是,时间有时候是能淡忘,而有时候是更加浓郁。
奶奶在医院又住了一周,恢复的挺好,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了出租屋。
江语棠站在出租屋的窗台上,正好能远远的看见谢沉所住小区的高楼,谢沉说那只是他众多房子中的一处,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在那住。
应该不会了吧,她给他带来了太多伤害,都是不好的回忆。
偶尔想起谢沉还算轻的,最让江语棠情绪失控的地方是厨房。
她和谢沉相处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厨房,她唯一算得上弥补谢沉的地方只有给他做过几顿饭。
在不同的厨房,可江语棠还是容易想到他,这天做饭的时候需要大蒜,她居然下意识喊了一句,“谢沉,帮我剥一下大蒜。”
等她反应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和谢沉,早就离婚了。
江奶奶听见动静走了过来,“棠棠,你说什么呢?”
“没,”江语棠心如擂鼓,眼睫微颤,努力维持语调,“没事奶奶,我喊文浩呢,忘记他不在家了。”
江奶奶虽然年纪大了,耳朵却还算灵敏,听出来好像不是文浩的名字啊,有些疑惑。
“奶奶,您出去吧,我做饭了,油烟大。”江语棠拉上了厨房的门,隔绝了奶奶打量的视线,才吐出一口浊气。
习惯也太可怕了,更何况才多久的习惯,怎么就改不过来了呢。
一句“谢沉”,乱的她脑袋都嗡嗡嗡的响,摇了摇头,把心思收回来开始切菜。
结果对菜刀那么熟悉的江语棠,居然破天荒在今天切到了手。
她扔开菜刀,摁住往外冒血珠子的手指,十指连心,丝丝缕缕的痛从手传向了心口。
看着鲜血染红了手指,才发觉谢沉对她的影响要比她所想的大得多。
分明才相处了两个月而已啊。
第40章 “好久”
“呀!棠棠你的手怎么了?”江奶奶一抬头就看见江语棠捂着手从厨房走出来, 手指上还有血。
“没事,不小心切了下。”江语棠笑了笑,切菜切到手对于她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就是奶奶做饭这么多年, 去年还切到过手。
“切的深不深?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江奶奶跟了过去。
“不用, 贴个创可贴就行。”江语棠拉开抽屉。
江奶奶把抽屉里的创可贴拿了出来, 撕开,小心翼翼贴在江语棠的手指上,看了一眼伤口,“幸好不深, 也太不小心了, 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这些天精神不太好。”
自从她醒来,就觉得江语棠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即便表面上看起来不太明显, 可江奶奶看着江语棠长大,这么多年, 最了解江语棠的性格。
她啊,有什么事都能藏在心里。
江语棠低着头捏了捏创可贴的边缘,语气轻松道:“没啊, 哪有的事, 好了, 过几天就好。”
江奶奶看了江语棠一眼, 知道她如果不想说, 是很难问出来的, 也有点无奈。
“我来做饭吧。”江奶奶转身走向厨房。
江语棠怎么可能让奶奶做饭, 连忙拉住她, “别,不做饭了,煮个粥喝吧,您还没恢复好,油烟味太大了。”
煮粥就方便多了,洗个米就行,江语棠没两下就搞定了。
打开电饭煲的开关,江语棠站在厨房里,低着头看手指头上的创可贴,打开水龙头,把创可贴旁边嫣红的鲜血,一点点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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