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 章 乌托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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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饿了”这几个字显然有些怪异。

哪个人类会在被咬被吸血的第一反应是觉得对方饿了?

哦。

严格意义上来说,席问归确实不能算人类。

人类可没有分身术,能同时作为无数个审判长存在的同时还能陪人进副本。

大概一分钟后,两人才分开。

咬伤的位置在衣领下面一点,因此闻酌一松手,衣领回弹,便刚好遮住了那道极深的咬痕。

席问归微微低头,想亲一下,却被闻酌避开了。

“走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距离终点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得尽快找个地儿安顿下来。

席问归在原地等了会儿,见闻酌真没心软的意思,只好跟上说:“前面的高架下面是围墙,太高了,没有着力点,下不去。”

所以他才折返,结果戏子因为太害怕失声尖叫引来了一堆怪物,才造就了刚刚的局面。

闻酌顺手崩掉前方突然窜出的怪物,突然问:“你饿吗?”

席问归微顿,摇头。

“他呢?”显然是指戏子。

席问归顿了顿:“他听不见,san值掉到失聪了——应该也不饿。”

显然,席问归也发现了这个副本不会感觉饥饿的问题,这并不是闻酌一个人的特例。

闻酌问:“你会对着那些尸体产生食欲?”

席问归眸色微闪:“不会。”

闻酌压根不用问戏子,因为这人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恐惧与怯弱都无处遁形,如果有进食的欲望,根本无处掩藏。

所以,对怪物产生食欲是闻酌个人的问题,与副本无关。

为什么?

与自己的来历有关?

闻酌的身份有问题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了,之前就推断自己最开始并非来自现实世界,甚至于每一个平行的空间里就只有一个自己。

而这个推断已经在上个副本的阁楼被证实,他本就属于列车世界。

学校副本那次,他被人捅了一刀,那样的伤口与流血量是必然致死的,可他现在仍活得好好的。

也许可能解释说是席问归用了什么类似“起死回生”的票,但闻酌不觉得是这样。如果真是如此,席问归此前根本没必要回避这个话题,甚至撒谎。

席问归还说:“我知道你会醒,但不知道你多久会醒。”

“死亡”昏迷的那些天闻酌做了很多个不记得的梦,但他没说的是,从上个副本出来后,他就记起了那些天梦里的内容。

准确来说,未必是梦。

他见到了很多人,看到了很多故事,也吃掉了空气中丝丝缕缕的黑雾。就像古堡镜中世界的那些鬼魂一样,都成了滋养他身体的养料。

这才是他之前死而复生的真相。

闻酌并不感到震惊与恐慌,他很平和地接受了自己的特殊,好像本就该如此。

席问归应该知道些什么,但闻酌甚至没多问一句。

闻酌不是什么事情都会摊在明面上去问的人,席问归也是属于他不问就不主动讲的性格。

或许是清楚他们之间不会因所谓的误会闹出隔阂,又或许是清楚未来还长,并享受这种在迷雾里探寻真相的感觉。

总归,他们不会分开。

席问归本就属于闻酌。

闻酌未必属于席问归,但席问归本就属于闻酌。

这似乎是不用多想就可以明确的真理,不容置喙。

听起来很奇怪。

又很理所当然。

闻酌并没有太执着“自己到底是谁”这件事。

总会找到答案。

几人准备在商场的一家服装店过夜,出门就是一个偌大的露台,往前是一个广场的一楼,往左可以通向另一层地面,右边下去可以进入盘旋楼梯通往更底层的停车场,如果真有什么事跑起来也比较方便。

最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基本被血渍染得污秽不堪,安全起见换洗一下比较好。

店里只有两只怪物,席问归和闻酌一人一个便解决了。戏子与埃里克就像两个吃白饭的,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就已安全。

戏子看着闻酌,犹豫地想要上前,似乎想问点什么。

但他刚抬腿,埃里克就拉住了他,苦口婆心地劝道:“虽然大腿抱着确实舒服,但你的大腿属于我的大腿,硬翘是要付出代价的。”

听不见的戏子茫然地看着他。

“你也别难过,睡过就是赚过。”埃里克说,“但现在人正主找来了,你也得识趣点,别上去找不痛快知道吗?”

“你也不想像外面那些怪物一样,被他皮肉分离,一根根经络、一颗颗内脏地解剖成碎片吧?”

戏子沉默以对。

“我不跟你开玩笑的。”埃里克看了眼那边挨得极近、正在挑选衣服的两人,压低声音对戏子说,“他这两天解剖了三只怪物!面不改色的,十个你都没能力跟他抢男人!”

“?”

随便找了套方便行动的衣服,闻酌便来到洗手池门口,脱掉上衣放在一边。他侧身照了照镜子,在手臂外侧看到一条细小的伤口,应该是赶路过程中不经意刮到了,不清楚有没有病毒渗入。

闻酌对于“特工”不容易被感染依旧抱有质疑态度,同样是人类,他们和这些土著唯一的区别就是来历不同,为什么会不容易被感染?

总不至于是什么时空不同带来的基因差异吧。

但安全区既然认为他们打过抗体,就绝对拿玩家们做过实验,没发现异常足以说明他们的基因构造没有太大区别。

思忖间,席问归走了过来。

“我在吧台发现了一条毛巾。”

水龙头打开,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水流又细又小。席问归耐心地等了会儿,直到毛巾打湿后才关掉水龙头。

“我给你擦擦?”

看起来是询问意见,但其实席问归已经上手了。

从脖子开始,到肩膀锁骨,一处都不放过。

打湿的毛巾是冰凉的,但席问归的掌心很热。

闻酌背倚着洗手台,显得有些随意懒散。如果说找到人之前他是寻常状态,那此刻便是全然的放松。

这种转变与安全危险无关,只与席问归有关。

席问归动作轻柔,将爱干净的小鱼崽一点点擦拭干净。

直到擦至那处纹身。

他半跪下来,握着闻酌的腰,在腹部的鱼尾位置落下一个吻:“你在身上烙下了与我有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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