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还有人不知道。
“你们在说什么?是我听错了吗?”派蒙一脸惊愕,刚刚的那些话她也听见了。
空虽然吃惊,但也默默的对派蒙说他们没有听错。
根据艾尔海森的说法,令季的档案在婚姻关系一栏出现了一点小意外。
“呵呵,看来你们对朋友的理解与世间常理有所不同。”停靠在令季肩膀上的医生抓住机会嘲弄,仿佛对朋友这个词十分的耿耿于怀。
令季也察觉到了,他怀疑医生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对之前自己说他没有朋友的报复。
可惜令季也只是想想,他没有证据。
而且当务之急是解决档案上的错误,不是和其他人争论对朋友的理解。
令季想到这里,再看面上没什么变化,但眼里出现疑惑的维克,他定了定神,对还没有走的艾尔海森问道,“请问大书记官阁下,你看的是哪一份档案?”
“是教令院交给酒店的公开档案,上面记载了每一位使者的基本状况。”艾尔海森给出精准的回答。
“那是为了方便安排住宿整理的档案,不涉及我的内部档案……看来是登记上出问题。”令季锁定了错误的范围,同时他也松了口气。
仅仅是公开的档案失误那还好说,至少重新填写一份就行。
不过到底谁给他写的已婚?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令季无声的腹诽,接着他对走来的维克的说道,“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面对这个问题,维克认真的想了想,终于在等会去沙漠和与令季一同回旅馆之间选择了前者。
内心有个声音告诉维克,当前和令季一起回去不是个好选择。
“很明智的做法。”医生说话间飞到维克肩膀上,“如果你当时邀请沙漠人一同过来时也是这么想,我们会省去很多麻烦。”
稍作停顿,他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一般,轻笑道,“嗯,不过现在的结果也不错,至少我们知道神明罐装知识的作用。”
听着医生的话语里带上不明显的轻笑,令季对此感觉不是很舒服,因为那说的仿佛是他们故意拿密兹里做实验一样。
然而不等令季反驳医生的话,那边艾尔海森便说道,“一切事情不能以结果为主导,过程也同样重要。”
“实验有目的,但实验的过程与目的无关,很明显刚刚的过程是有纰漏。”医生接下艾尔海森的话,同时他变得遗憾起来。
令季听着被艾尔海森说服的医生,突然感觉艾尔海森也有点危险。
这令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好了,我快点回去重新填写档案,好在风纪官发现之前将它改掉,维克一会去沙漠。”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微转,落到空和派蒙的身上。
接触到令季的视线,派蒙连忙说道,“我和旅行者想再在奥摩斯港逛一逛,找找有没有什么新线索。”既然与神明有关的物品没有用,那么只能另外寻找见到小吉祥草
王的方法。
“嗯,那你们先到处看看,我回旅馆。”令季说着就准备走,这时候他看了眼艾尔海森的位置,随即发出邀请,“大书记官阁下,要不要一起回去?”
“可以。”艾尔海森没有拒绝,他还要处理这一枚神明的罐装知识,以及写教令院所要的报告,确实没有时间多聊。
确定了要做什么,令季和艾尔海森先一步返回旅馆。
空和派蒙还有维克目送他们走远,随即收回视线,商量起下一步要做什么。
“我和你一起。”维克淡淡的说。
“好啊,正好你来到奥摩斯港好几天了吧,对这里比较熟。”派蒙满口答应。
医生闻言,笑了笑接话,“既然如此,我也要与你们同行。”
“好啊,不过你到底是谁,你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鸟。”派蒙摊开手,之前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神明的罐装知识上,没有在意这只薄荷色的小鸟。
“你们可以称呼为医生。”介绍着自己的代号,医生的语气中带上不明显的笑意,“因为一些特殊的缘故,我变成了一只鸟。”
“所以你之前不是鸟吗?”派蒙抓住重点。
医生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他过去到底是不是人类。
面对医生这个态度,空产生了警觉。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问起维克去沙漠做什么。
“我要去送一些东西。”维克的语气平淡的说。
“是任务吗?”派蒙有些好奇,她觉得维克是不是又接到奇怪的工作。
维克嗯了一声作为回复。
对于这个挥发,派蒙摊开手,“我们还想请你去参加花神诞祭,不过既然你要做任任务,那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在沙漠见面吧,到时候一起冒险。”
听到花神诞祭这个词,维克沉默了几秒,接着回复,“好,到沙漠再见。”他知道那用不了多久,而他也做一点准备。
有了维克的承诺,派蒙没有继续问下去,她将话题挪到那枚神明的罐装知识和出错的档案上,并由衷的希望前者能好好的被艾尔海森保管,后者能尽快被令季改正。
而不论是艾尔海森和令季,也都是这么想的。
在派蒙念叨他们之际,两人回到了旅馆。
“大书记官!”在旅馆大厅里的学者一眼认出来艾尔海森,“终于等到您了,教令院那边来了一封信。”
听到教令院那边送来了信,艾尔海森看了眼时间,发现还不到工作时间后,便让学者将信送到他的办公室,他会在明天上班后阅读。
“请问,大书记官阁下,你是几点上班?”令季听着艾尔海森和学者的对话,特意多问了一句。
“按照须弥的工作时间,我的工作时间是上午九点到下午六点,中间有一小时的午休时间。”给出一个很平常的上班时间,艾尔海森又补充,“非工作日不工作。”
令季叹了口气,“我明白了,那我明天一早去找你。”他还想
今天改完,就去找艾尔海森替换档案,看来这个想法是实现不了。
那边的学者原本还想劝劝艾尔海森,让他加个班,把教令院的来信先看完,结果看见璃月的使者想找他处理公务,还要等星期一,到嘴边的话瞬间说不出了。
恰在这时,艾尔海森问向学者,“你还有事?”
“没,没事了,大书记官,你先休息吧。”学者下意识的回复。
艾尔海森见状不再问,转身朝着他暂时居住的房间走去。
因为这是奥摩斯港最大的旅馆,所以居住的不只有璃月和至冬两个使团,还有部分须弥本地的学者。
只是住了这么多天,令季还没有在旅馆内见过艾尔海森。
目送艾尔海森的身影消失后,还要处理档案的令季也没耽误,径直去找了同僚。
璃月使团的交接工作主要是他的那位同僚负责,这次改档案无论如何都绕不过他。
而令季也不介意让同僚知道档案出错这件事。
实际上,他很想弄明白到底谁把他的婚姻状况改成已婚。
虽然仅仅是一份对外公开的档案,不影响什么,但当事人是最后一个知道还是很荒诞。
令季深吸一口气,发觉他的底线一直在被打破。
放在过去他知道这种事,肯定会感到尴尬,但现在他在震惊过后只觉得有点好笑。
意识到这一点,令季真的笑了笑,然后他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抬手轻轻的敲了敲绘制有鲜艳色彩,颇具须弥风格的木门。
“请进。”
同僚的声音隔着门内传出。
令季顺势开门走进来,看见正在看文件同僚。
“令季?是你,有什么事吗?”同僚放下文件,对着令季笑着问道。
坐到房间内藤编的沙发上,令季挂上客气的笑,对同僚讲出来意,“我要修改交给酒店的公开档案,上面出了一点小问题。”
“出问题了?那你等会,我叫人调出来那部分档案。”同僚不慌不忙的回复。
令季没有多言,他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同僚去调档案。
没过太久,一名酒店的侍者就将档案送过来。
拿到档案的同僚熟练的翻动,从中找出来令季的档案。
在档案上写明了令季生辰年月,婚姻状况,以及一些特别的注意事项,比如有无慢性病或者需要特殊的环境储存药物之类的。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份方便教令院和酒店安排使者衣食住行的档案罢了。
这还能出什么错?
同僚如此想着,他一目十行的扫过,最终停留在婚姻状况这一栏上。
“啊?”同僚发出和令季一样的声音,然后他变得尴尬起来。
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令季,同僚放下档案沉重的说,“对不起。”
令季摆摆手,刚要说没什么,改了就行,便听到同僚冒出来下一句。
“我忘了随份子钱了
。”
这下令季握紧了拳头。
房间内陷入寂静,直到同僚终于反应过来。
“是这里出错了对吧?”同僚笃定道。
“对,我和维克是朋友,怎么在档案上成为家属了。”令季吸取之前的经验,没有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对同僚发问。
“我也不知道,你再等会,我去问问。”同僚皱了皱眉头,也感觉脸上不好看,这已经不是低级错误能解释,完全算得上是恶作剧。
又安慰了几句令季,同僚离开了房间去找下属核实情况。
令季在同僚走后叹了口气,拿过他那份文件看了两眼,发现上面的资料是临时改过的。
这个改动让令季眯起眼,觉得这是有人针对自己?
可如果针对自己,也应该改他内部资料,而不是这份无足轻重的档案。
令季沉思着,脑中浮现出很多推测。
就在他想筛选出哪种是最可能的时候,同僚折返回来了。
“问清楚了,确实是误会了,不过这件事也有点难以避免。”同僚进门后立刻对令季说明情况,“前天维克是和你住在一个房间里对吧?”
令季点点头,“对,他当时是熊的样子,你也是知道的。”他那时候总不能把维克扔到外面,或者去其他的旅馆为他开一间房间吧。
对此同僚也理解,可他还是克制住尴尬对令季说,“我知道,但是其他人不知道他变成熊了。”
令季经过这一提醒,立刻再联想到昨天查询至冬为维克所在的房间,却查到了自己所居住的房间这件事,顿时恍然大悟。
坐回原位的同僚观察着令季的神色,见他想清楚了,才缓缓开口,“这附近的旅馆几乎都被教令院承包,昨天教令院的部分学者返回须弥城,才有空余的房间。”
“这点我知道。”令季点点头,他就是知道这件事,才提醒空可以住在附近。
“因此在昨天之前,使团居住的旅馆都是不对外开放,假设有外人要进来,必须登记。”说到此处,同僚顿了顿,好让自己镇定下来。
令季面对同僚这样,也大致猜出来他要说什么话。
“你让维克住进来,是因为他是熊的形态,可其他人不知道,所以在维克变回来后,他们只能看到你们是,是共处一室。”同僚咬了咬牙,说出来这个词。
明明很正常的词汇,在大学的时候他和令季还当过舍友。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说出来,他总感觉有点奇怪。
这么想着,同僚再看表面上气定神闲的令季,莫名想感慨,果然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假设交换立场,那么同僚认为自己一定会尴尬到不行。
实际上令季此时也很尴尬,只不过他习惯了。
而只要他不显露出来,这尴尬就不存在。
令季保持着面上的平和,让同僚继续说下去。
“既然是这样,那就要为维克登记,毕竟是住在我们这边
,而登记,就需要一个身份。”同僚看了看手中的档案,“除了亲属,好像也没有其他的选项。”
而像令季和维克这种情况,能构成亲属关系的只有一种。
想到这里,同僚真诚地说道,“规矩你也是知道的。”
令季苦笑一声,“我明白,是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小概率事件,谁能想到维克变成熊了。”同僚长舒一口气,然后他对令季提议,“你要不要对外解释解释?”
提到解释这件事,令季就开始头疼。
其实他也想过解释,只不过想是这么想,但他总觉得这个谣言虽还有点影响,但基本上已平息,他再旧事重提,必然会引起新的风波。
而且解释起来,万一过去关于卧底的事泄露出去,某种程度上又触犯了月海亭的保密条例。
令季思来想去最后回了一句算了。
“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比较复杂,能不提起就不提起吧。”事已至此,令季认为该清楚的人清楚就行,其他人怎么看不重要。
“好吧,那是我多说了。”同僚也听懂了令季的意思,他笑了笑,随即意识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份档案被改了?”
令季听到这话,他装作无奈的回复,“中午和维克,还有旅行者一起遇见了艾尔海森,是他告诉我的。”换言之他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已婚的人。
得知是谁告诉令季,同僚笑了一声,“居然是艾尔海森……等会,他为什么要查我们的档案。”说到最后他的笑容消失,拧起眉头。
“你也发现这个问题了。”令季用平稳的声线问道,那些无奈和笑意都消失了。
同僚抿了抿嘴唇,斩钉截铁的说,“是风纪官拜托他查的吧。”
“只能是这样,我推测过两天风纪官会来找我。”令季说着吐出一口气,“他们很在意那一样丢失的物品,冒着被使团投诉的风险,都要找到。”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帮你重新填一份档案。”同僚说着也知道令季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件事。
放在平时这就是个乌龙,可现在来说,等于交给风纪官把柄。
这时候同僚又发现一个问题。
“对了,维克去哪里了?虽然我觉得这件事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他那样子遇见风纪官,那一定是场灾难。”说出自己的看法,同僚对维克还是比较担心。
“他正在准备去沙漠,本来就是要去那边的,顺路找了我一趟,然后被那台留影机变成了熊,耽误了几天。”令季很是自然的回答。
同僚没有起疑,在又和令季聊了聊关于工作上的事后,他又开始加班工作。
令季没有再打扰他,道别后打算回去休息。
然而当他走到自己居住的房间门口,正准备拿出钥匙打开门时,一道影子落在他的身边。
下意识向旁边看过去,令季发现一名身着风纪官制服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边。
“令季先生,我们怀疑你与
教令院贵重物品失窃案有关,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听着风纪官的这番话,令季微微露出不悦的表情,不过他没有试着反抗,而是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与风纪官离开。
虽然被风纪官怀疑,但令季的心里并没有多恼怒,反而很想对艾尔海森说一句话,在须弥有效率的人还是挺多的,风纪官这么快就锁定了他。
令季这么想着,跟随风纪官走进位于旅馆内的一间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布置很巧妙,分别连着两间会议室。
在房间内,他意外的见到了一名熟人。
“大书记官阁下。”令季笑了,感觉还真是想岩王爷,岩王爷就到,在路上他还在想艾尔海森,没想到才过几分钟就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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