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薄的光线从窗帘缝隙溜进来,楼下响起洒水车悠扬的音乐,温听晨这才恍惚察觉天色已经亮了,而他们近乎一夜未眠。
激二情消散后,两人交颈相拥。
周见弋不知疲倦地缠着她说话,说与她分手后的消沉,说外公过世时的绝望,说明明伤透了心却依然想要爱她的冲动。
温听晨枕着他的手臂,在他低沉的嗓音中静静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酒店前台见他们迟迟没有退房,打电话前来询问是否需要续住。
电话是周见弋接的,他赤着上身坐起身,懒散惺忪地往腰下垫了个枕头,随手撸了把睡乱的头发,被子盖到腰腹以下,张狂的人鱼线一览无余。
听到电话那头的询问,周见弋垂头扫了眼身旁熟睡的人,低低笑了声,替她掖紧被角,然后告诉前台再续两个小时。
挂了电话,心安理得地躺回去,劲瘦手臂从女人脖颈下穿过,勾住她的肩膀将人一把捞进怀里,不管不顾,继续睡。
温听晨顺势搭住他的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膛拱了拱,半梦半醒地问:“几点了?”
周见弋:“十二点二十。”
“我们的机票是几点?”
机票是温听晨自己订的,但她这会儿脑子完全处于停摆状态,根本想不起来,周见弋昨天听她提了一嘴,所以记得。
“十二点半。”
“哦……”温听晨点点头。
下一秒,人直接从床上弹起来,慌忙凌乱地到处找衣服,“完了,要误机了!”
她身上什么都没穿,背对光线,曲线被勾勒得曼妙婀娜,白皙的皮肤红实在娇嫩,被他让蹂一躏过的痕迹十分明显。
周见弋心头像被羽毛轻拂过,痒痒的,微微起身将人重新捞进怀里,“还差十分钟,你急也没有用。”
“……”
也是,十分钟怎么也不可能到机场。
温听晨两眼一闭,生无可恋地倒回去,“那怎么办?”
“改签吧。”周见弋从枕头下抽出手机,一手搂着她,一手随意划了几下屏幕。
临川到帝都的航班还算多,他擅自做主改成下午四点的,到帝都也不过六点多一点,时间正好合适。
“都行。”温听晨是无所谓的,反正自己无业游民一个,明天上班的人又不是她,任凭他怎么处置。
此时此刻,让她更加困扰的是身上那股强烈的酸痛感,浑身每一根骨头都像被人开挖土机碾压过一般,稍稍一碰就要碎了。
“王八蛋。”她翻了个身,没好气地在被窝里给了周见弋一脚。
她这么一动,周见弋原本搭在她后背的手瞬间触碰到了更柔软的山峦,抱着“反正已经被骂了,这声骂不能白挨”的心态,他更加不要脸地曲起手指捏了捏。
“哪儿不舒服?我帮你揉揉。”
“别闹。”温听晨怕痒,猝不及防来这一下,惹得她想给她蛇似的在他怀里扭动乱躲。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红铁又被烧红了,周见弋经不住她这么蹭,闭上眼睛克制再克制,最后还是屈服于最本能的欲一望。
他不摸了,直接被子一掀,翻身将人压住,不由分说地含住她柔软的唇瓣。
“还有两个小时,抓紧时间。”
温听晨只觉得身上一烫,等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
在体力方面,周见弋对自己还是相当自信的,当然,他也有嚣张的资本。
在警校读书那会儿他体能考核每次学院最高分,后来又去局里磨练两年,熬夜通宵都是家常便饭,公安系统组织各单位打擂台的时候,人才荟萃,他照样能拿第一。
说起来能有今天的成绩,也有温听晨一半的“功劳”。
公安大学是出了名的男女比例失调,但这并不影响春心萌动的少年们谈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周围文科院校不少,周末常有联谊,一来二去,寝室里就剩他一个还是单身。
不是没有女孩子靠近,他这长相即使到了以帅哥闻名的警校也是难得一遇的。
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其他学院的女生就总打听他,但无论对方表露得多么热情明显,他从头到尾冷淡应对。
心里藏着人,别人走不进去,他自己也走不出来。
实在被缠烦了,或者不想参加那些无聊的活动,周见弋就去训练场躲清静,把那些无人了解的情绪都发泄在沙包和子/弹上。
体能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练上去的。
后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说他压根不喜欢女人,搞得他室友人人自危,不断换女朋友来证明自己是不可能和他“同流合污”的。
好友私下来找他打探虚实,战战兢兢问他是不是的时候,周见弋整个人都要笑翻过去了。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女人?他只是不喜欢别的女人,他们是没看见他曾经为了一个叫温听晨女人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看见了估计也得笑话半天。
不过话又说话来,这么些年全栽在一个女人手里,兜兜转转最后又走到一起,这件事难道不值得得意?
至少在他看来,比那些恋爱谈了七八三十段,最后仍搞不清自己爱谁的鼻涕泡要强多了。
时间在耳鬓厮磨中一点一滴流逝,周见弋磨磨蹭蹭,到了不得不退房的点才依依不舍地从她身上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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