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失落是假的。可习以为常的落空让他感觉好像也还好。
只是去上班自己会戴订婚戒指,虽然江晚月连款式都不知道。
章程芳的离世,江晚月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章程芳当年的那个贵人劝她买了两块地,江望祖当时是靠着章程芳发家的,但后来章程芳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那两块地都收回来了,那两块地虽然在江晚月的名下。但那些年收的所有铺租房租还有一些额外收入,章程芳都存在了一张卡里。
章程芳把那张卡的钱平分成了两份,一份在江晚月那,另一份在卫致那里。
章程芳给卫致那张卡的时候,卫致死活不肯要。
“这是我留给我儿女的。我给了我女儿,自然也要给我儿子,一碗水得端平。”
章程芳很清楚,卫致和卫家不缺钱。可她这么做,仅仅是作为长辈对晚辈的爱。
不是女婿,是儿子。卫致根本没法拒绝。
八号小区的老房子留给的江晚月,但是她老家的宅基地,留给了卫致。
“那块地不值钱,是村里的。我问了你妈妈,她说那块地没有什么商用价值,也不是什么会被查水表的麻烦,我才敢留给你。以后你们回家,给我和你外婆烧香,你们有地方住。那块宅基地的老屋是你的,她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把她赶出去!”
卫致握着章程芳的手攥得很紧,鼻尖酸涩极了。
接着,章程芳又拿了一张存折出来:“这个是她还小的时候,我存给她读书的,每年陆陆续续都存一些,后来也没用上。这里不多,但也是钱。她是个对钱没数的,赚一分花十分,这钱给她,她肯定不知道怎么败掉了,到时候你们俩口子有了孩子,就说是外婆给他读书的。”
卫致的眼泪终于掉了。
章程芳轻轻抱住他,卫致也抱住了妈妈。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总是这么不讲道理。
“以前总说,你是我孩子就好了,心想事成,心想事成,现在啊,你真成我孩子了。”
“妈…”
“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孩子,妈也想你幸福。”
章程芳没有让卫致好好照顾江晚月,而是…也想他幸福。
销户那天,江晚月在派出所哭得人都在抖,手续是卫致红着眼办完的。
他抱着江晚月,江晚月没有抗拒,江晚月不知道他也在安静地流眼泪。
有时候拥抱胜过千言万语,江晚月把他衬衫哭湿了。他眼角的泪滴在她发旋她都不知道。
……
他们结婚前三年,第一年,她在浪迹天涯抚平伤痛。
但章程芳的忌日,她回来了。
他们开车去了乡下。
第一年其实没有那么剑拔弩张,她还没从母亲过世的阴霾里走出来。见到他,就像没看到一样,话也不多。他开车,她就发呆。
他们很少说话。
只是那晚,她赤着脚,走到他房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卫致,我想我妈了…”
卫致抱着她,任由她在他怀里哭了一夜。
她哭得睡过去,他吻着她的眼角:“我也想妈了。”
……
过年的时候,她在卫家。
她很不喜欢卫建业,也看不得阖家团圆的景象。
卫致只是和庄茹玫打了声招呼,吃了年饭就开车带着她回八号小区了。
那几天他在她家里住着。
屋外放烟花的时候,她坐在地板上,面无表情地看春晚。和多年前一样,她坐地板,在他腿边,他安静陪着。
零点钟声响。
“江晚月,又长大一岁,新年快乐。”
江晚月哼了声:“快乐个屁。”
卫致笑了。
“卫致。”
“嗯?”
她无意识地靠着他的腿,轻声呢喃着:“我讨厌过年。”
“那以后…就不过。”
江晚月翻了个白眼:“我讨厌过年和你过年有什么关系啊?”
“因为…要一起啊。”他的音色轻轻浅浅的。
所有要骂人的话在那一刻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堵住:“算了,大过年的。”
卫致轻轻一笑。
“卫致…”
“嗯?”
“这些烟花鞭炮都太吵了,我听着不爽。”
“嗯…那要不要我开车带你回乡下?”
“乡下更吵!”
“那…”
“卫致。”
“啊?”
“我决定我也要吵死他们。”
卫致莞尔:“好。”
然后,从初一到十五,当时还不是卫主任的卫主任就陪着江女士连放了十五夜的烟花爆竹。
……
第二年就比较微妙了。庄茹玫有意撮合他们一起住。
不去催江晚月,只催卫致主动些。卫致何尝不想主动?这么多年的静待花开,已经让他不知道怎么再前进一步。
她总是把离婚和讨厌挂嘴边,只要走进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更加糟糕。保持距离反而不会引起她的反感。
周五一定回家吃饭并且留宿的家庭政策,是庄茹玫为了大儿媳妇回家制定下来的死规矩。
江晚月把卫致当狗,却从不会忤逆庄茹玫。
她和庄茹玫很亲,只要庄茹玫说得话,她一定会听。摸准这一规律之后,想要接近她,就只能拿老妈当借口。虽然很瞎,但是管用。
在做爱这件事上面,他们的契合就像她讨厌他一样热烈。
甚至可以话都不用说。
只是对视,她翻个白眼,他就扯了她衣服干。
一开始她还会骂骂咧咧,后来,她比他更主动。知道做爱她不抗拒,就又多了一个新理由。很多时候卫致都会回想起当年江晚月形容他的那句“自慰棒”。
但是,他也只能当自慰棒…
其实要谢谢叶漪,如果不是他回来的消息传到卫致耳朵里,卫致可能真的会白痴的做一辈子的自慰棒。
用马前进威胁她的招儿很瞎,但是…
面对江晚月,卫致就是纯傻逼。
ps:卫致的那几年写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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