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
纪文亭换了身衣服,然后趟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烹茶一边赏月。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好茶,实乃快哉!
当然,如果没有一直跟在他旁边的那个碍眼男人就更好了。
陆鹤南看着院中的只一把躺椅,上面躺着纪文亭,叫来属下说了几句话。但现在天色晚了,便吩咐人明天送把躺椅和一些东西上来。
然后在属下搬来放在纪文亭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和纪文亭一同赏月,茶倒是只喝了一口,不怎么喜欢,就让人拿酒来,为此纪文亭还瞪了他一眼。
一向暴躁的陆鹤南在和纪文亭的相处中变得安静平和起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一下也没开口。
静静的赏月似乎还不错,陆鹤南这样想着。
然后时不时的看旁边躺椅上正惬意喝茶的纪文亭一眼,心情有点不错,不,应该是非常不错。心中有点欣喜。
此时的山中,万籁俱寂。
发着白金光辉的月牙儿挂在在暗蓝色的天空,以月为中心,四散开的星点缀在天之间,或明或暗,一闪一闪,好似熠熠生辉的宝石镶嵌在夜幕中。山间茂密的树,在月色中投出一丛丛的暗影,山下还有几户人家亮着灯,不知名的小河被月光洒下的银辉反射出荡漾水波,似一面长长的水镜,载着月光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阵阵清风吹来,带走了白日的余热。
安静和谐的氛围没持续多久,纪文亭就接到章云洲的电话。于是聊家常一般陆陆续续聊了十几分钟。平时的话会更久,手机就放着,偶尔聊几句,章云洲一般不会先挂电话,有时候纪文亭早上睡醒了发现手机还在通话中,当然,这是手机有电的情况下。
这次挂电话还是因为旁边那个男人暴戾的气息越来越浓厚,纪文亭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这人怕是要做点什么。
看着人挂断电话,刚刚听到俩人「浓情蜜意」的电话,陆鹤南暴躁的情绪还没下来。
就见人臭着脸,那表情就跟个发现爱人出轨的男人一般,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动手揍人。“你跟他分手,一个星期内分,不行,马上分。”不是商量,是通知,更是命令一般。
可纪文亭又不是他的手下,也不是那些畏惧他权威的人。他在心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个看起来有病的人。
陆鹤南早在人还没挂电话时就站起了身,见纪文亭没反应,一下抓住他的手腕,手上微微用力,语气更不好了,“听到了吗?分手。”
纪文亭叹出一口气,很是无奈,很是好声好气道:“陆先生,我们素不相识,仅仅是萍水相逢,今天是我见你的第二面。当然,之前第一次见面在我看来也是不怎么愉快的,而今天你又不请自来,不经同意便擅自闯入我的房子,这些都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来的。此时我让你住在我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你也不要太得寸进尺。陆先生虽然能只手遮天,罔顾律法,但也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爱上你。而这世上的不定数何其多,感情之事也不能太过强求。更何况纪某也不是随便任人摆布的物件。”纪文亭同人对视,话到最后已经有些凌厉,眉眼间带着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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