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发宗讶异:“竟然还有这种事?”
恶人当道,难怪城门口难民样儿的人不多。
小儿郎点了下头。
在城里搅弄风雨的,大半都是那县衙的人。
他们自己的衙役兵卒数量不算多,也就几十个,十分欺软怕硬。
一般不会得罪城里带家丁的富户,也不轻易招惹他们这种人多有组织的流浪儿。
只有门外走投无路大的流民百姓,是一小撮地来,就很好被拿捏了。
说到这类事,气氛有些沉闷。
大牛将听到的话尽数记在心里,好带回去给其他人说说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他转过头,很快又找了个新话题:“对了,我刚看到你们许多人出门去,大伙平
日里都做些什么?”
小儿郎犹豫片刻(),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乞讨?()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不过我们身上多少都有些技艺,并不吃白饭。”
大牛有些好奇:“这样厉害,那你们都会什么技艺?”
小儿郎掰指头数道:“像黑指的杂技就是一项,其他人还会口技或者唱曲儿之类。”
在他们这群人里,技艺最厉害,最受欢迎的就是黑指。
她身子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般,但很有劲,可以倒立起来,用一只脚掌心托住一叠碗,同时向前抬起头,让另一条腿前压,碰到头顶。
如今县城的情况这么乱,他们还能混得开,也是有不少技艺傍身的缘故。
城里乐子少,他们身份又低,给点吃的或钱就能看个不错的节目,富人们都挺乐意。
因为不光能看表演,这事说出去还显得很有善心。
如果他们被召进了大户人家的宅子里,一般还能混个热水澡,运气好了,可以再得两身小厮的干净衣服。
要是演得好,让主人家高兴了,说不定还有赏钱或吃食。
几人聊着天,小儿郎兴致一起,当场就给大牛表演了一段口技。
他学了公鸡打鸣,确实有几把刷子,听起来真假难辨,令大牛赞叹不已。
又过了许久,临近午饭时间。
屋里的人都围到了大牛二人身边,摸着腹部惊喜道:“那饼糊确实管饱,早上吃完,到这会儿都不太饿!”
这样的话,一天下来就能少吃点饭,少吃还不饿,就可以省下更多的口粮,也不会没力气做事。
大伙正说得兴起,杵生就带人回来了。
大牛他俩见状,立马起身迎过去。
“杵生老弟,张家的情况咋样?”大牛问道。
他说着,就看到杵生身后跟了个更小的小孩儿。
小孩儿肃着小脸,包着头巾,五官平平,一时也分不出男女。
但这孩子贴垂在裤边上的左手,却只剩下了拇指和食指两根指头,剩下三根都从半截断了,截断处的口子乌黑,看得大牛心惊不已。
这大概就是那个会杂技的黑指。
难怪会叫黑指!
杵生留意到大牛的神情,顺着他的目光回了下头,也没多说什么,只笑着道:
“大牛哥,算你们走运,我们刚回来时,拐去张家问了一道,张夫人正好很有看杂技的兴致,你们下午和黑指一起进去就行。”
李发宗一听,惊喜道:“果真?”
大牛也忍不住用双手拍了拍杵生的肩膀,感动道:“好兄弟,你们可真有能耐,我们确实很走运,才能认识像你们这般的能人!”
这番话直白,杵生听得不好意思,赶紧别过脸,转头把身后的小孩儿扯到自己面前,咳嗽两声:
“也是托你们的福,我们能吃上饼糊干……还是说回正事吧,这个就是黑指,我干妹子,你们可以跟她商量一下进张家的事。”
黑指年龄小,性子却很沉稳,抬头看了眼大牛二人,语气淡淡地说了声:“哥哥们好。”
听到是个女孩儿,大牛就忍不住想起自家妹子,想到对方的断指时,心里更是难过。
但他也没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只说:“黑指妹子,咱们下午进张府是个什么章程?”
黑指道:“刚进去时,你们先别开口说话,就跟在后面,帮我拿东西。”
“等进去以后,你们是外男,肯定进不到内院,到时就在外院活动,自然能打探到消息。”
她说得轻松,大牛他们也没质疑的意思,便点点头:“行,那就按你说的办。”
李发宗默了一阵,忽然说道:“大牛,我想了一会儿,觉得我这次还是别进张家更好。就劳烦你替叔进去看看了。”
“为啥呢?”大牛问。
李发宗说:“一是我怕看到什么恼火的事,忍不住情绪,叫人给看出不对劲。二就是咱也没提前知会过西娘,我怕她认出我来,再生事端!”
一旦碰面,西娘肯定会认出他的。
但大牛跟她来往得少,这两年又抽条长高了,变化很大,乍看应该也认不出来。
“叔,你说的在理。进去的机会难得,咱们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大牛说,“你就在外面等我好消息吧!”!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