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贺明浠招手,叫过来一个服务生,指着那两个男的说:“告诉你们经理,把这两个人的身份证记下来,要是下次让我看见你们酒吧放这几个男的进来了,那你们这酒吧就别开了。”
贺小姐是酒吧的常客,背景不详,但领导有特别吩咐过要对贺小姐识趣,服务生立刻点头,按照她吩咐照办。
解决完那两个男的,贺明浠又看着眼前这个不好解决的男人。
他到底来干什么的?
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贺明浠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有些复杂。
权衡再三,避免自作多情,贺明浠决定无视他。
就要擦肩而过的瞬间,温礼说话了。
“你有没有受伤?”
贺明浠能听出来,这是男人软化的信号。
她眼神一飘,看到温桃也在这儿,心里一下就明白过来了。
这下知道错怪好人了吧。
“关你屁事,麻烦让开。”
贺明浠语气冷淡,说完还刻意撞了下温礼的肩膀。
一撩长发,又趾高气昂回到座位拿上包包,接着冲胡珠扬了扬下巴。
“走了。”
贺明浠喝了不少酒,今天又穿了双不好走的细高跟鞋,即使她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脚步看上去稳重一些,可那走两步就歪一脚的样子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状态。
温礼的眉头从在酒吧看到贺明浠的那一秒开始就没舒展开过,看着她歪七扭八离开的背影,那双细的一掌可握的脚腕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男人低啧一声,跟温桃说了句让她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学校后,便跟了上去。
温桃担心贺明浠,也想跟上去,被胡珠一把拦住。
温桃有些着急:“我得跟她解释啊。”
“不用,浠浠她没生你气啦,”胡珠说,“她生的是你哥的气,你不用管。”
贺明浠有她老公在后面跟着,安全得很,几个朋友没放在心上,又继续玩自己的。
温桃本来就是来找贺明浠的,现在贺明浠人走了,她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打算回学校继续复习。
胡珠觉得小姑子大老远从学校来一趟,还没待上几分钟就要走,未免也太着急了,便提议请她喝杯饮料,等喝了饮料再送她回学校。
盛情难却,温桃只好留下了。
卡座上都是贺明浠的几个关系好的富二代朋友,长得都不错,浑身的名牌,姿态懒懒散散的,贺明浠走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一个嘴里叼着烟的男生问还继不继续玩。
胡珠说:“玩呗,让人再上点酒。”
“OK,”男生冲温桃扬了扬下巴,“小姑子来吗?”
温桃根本不懂这些,连忙摇头说不用。
几分钟后服务生来上酒,给桌上每个人的杯子里都添上酒后,犹豫地看了眼手里端着一杯柠檬水,略显局促的温桃。
“这位小姐
……”
“她不喝酒,她喝饮料就行。”
答复了服务生后,胡珠又对温桃说:“没事,你先坐我旁边看着我们玩两局,要是有兴趣你再考虑玩不玩。”
看他们几个玩了几局后,温桃果然来了兴趣,随即加入游戏。
可惜新手光环并没有持续多久,刚刚是看别人喝酒,没两局后就轮到了自己喝酒。
胡珠体贴地说:“没事,你喝饮料当惩罚就行。”
温桃皱眉:“那怎么行,敢玩就要输得起。”
说完就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接连又输了几局后,温桃提出想去洗手间,同桌的一个女生陪她去了。
温桃走后,同桌的男生突然说了句:“别说,小姑子还挺可爱的,我们贺明浠同学只是长得乖而已,小姑子看起来是真的乖,刚坐在你旁边看我们玩游戏的时候,膝盖都要搓出火了。”
“打住,”胡珠一眼看穿,警告道,“小心浠浠撕了你。”
“我就夸一句可爱,怎么就要撕我了?”
“别装,你们男的什么货色,我清楚得很,”胡珠切了声,说,“人家跟我们可不一样,家里管很严的,上头好几个哥哥,浠浠老公就是其中一个,跟她老公站一块儿,你只有当零被压的份。”
男生脸色一黑:“你要夸她老公也不用这么侮辱我吧,谁要当零了?而且我是直男好吧。”
“知道知道,我就开个玩笑,”胡珠见好就收,等男生冷哼一声,她再次提醒,“你可千万别当着小姑子的面对她说些乱七八糟的,不然浠浠真会找你算账的。”
几分钟后,温桃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上了个洗手间以后反而头更晕了。她没再继续玩,把头靠在了胡珠肩膀上休息。
“不是吧,这就醉了?这酒量也太迷你了,”男生惊了,“难怪贺明浠不让她小姑子喝酒。”
温桃迷迷糊糊地反驳:“是这家酒吧的酒度数太高了好不好,我酒量还是不错的。”
她喝了酒,说话都不利索了,带着股娇嗔,惹得桌上的几个人笑起来。
“我说小姑子小姐,咱们喝的是啤酒好吗,全国统一卖的,什么叫这家酒吧的酒度数高,你倒是跟我说说,哪家酒吧的酒度数低。”
温桃还真报了家酒吧的名字。
桌上这群纨绔子弟是酒吧常客,整个栌城只要叫得上名字的酒吧他们基本上都知道,一听温桃说了名,立刻想到了是在哪条街哪条路上的酒吧。
“……我靠那家吗?那家是出了名的419酒吧啊,一般人去那里都是奔着约|炮的目的去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看温桃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复杂。
胡珠一脸茫然:“我怎么不知道?”
“你一门心思都扑在你前男友身上,你当然不知道了。”
看着此刻在自己肩上正一脸香甜闭着眼的温桃,胡珠实在好奇得不行,酝酿片刻,还是决定问一问。
“小姑子,小姑子。”
温桃:“啊?”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那家酒吧啊?”
温桃打了个酒嗝,说:“……暑假的时候,我来栌大复试,复试完去的。”
已经这么久了?
胡珠心想也许小姑子当时只是过去喝个酒放松一下而已,她一个栌城人都不知道,更何况小姑子,酒吧的本质还是酒,也不一定就非得是抱着那个目的才能去。
胡珠几乎就要说服自己了,温桃却被挑起了话头,附在了她耳边,酒气熏熏地说:“我跟你说,我在那里碰见了一个男的,我跟他很聊得来,他真的长得好对我的胃口,而且他还会背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作为什么都懂的成年人,胡珠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就不礼貌了。
可人类的本质就是那该死的八卦!
胡珠一边接受着良心的谴责,一边默许自己继续听了下去。
“……他不但长得帅,活也特别好,而且做的时候还会一边动,一边给我念十四行诗……当我数着壁上报时的自鸣钟,见明媚的白昼坠入狰狞的夜……”
故事很劲爆,可是诗太文艺了,学渣胡珠听不懂。
胡珠从来没这么后悔过自己是个死学渣,如果人生能重来,她一定从小学就开始好好上语文课。
就在胡珠感慨人还是要多读点书的时候,温桃傻笑两声,诗没念完,彻底倒在胡珠肩上醉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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