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颤无效,胸外按压无效,静脉给药1mg肾上腺素。”
“持续除颤无效,准备椎管内麻醉。”
医生嘴里的每一个字都客观、真实,同时也都冰冷、无情。
……
“心跳恢复,伴随充-血性心衰,仍有停跳预兆。”
贺云屺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如此煎熬和漫长。
第一心音的收缩期与第二心音的舒张期组成了一组正常的心跳声,微弱的心跳从一条平缓的直线开始上下起伏成曲线,这是他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在听到心脏监护仪传来的声音时,贺云屺的心脏莫名其妙的快速跳动让他连虚汗都起了薄薄一层。
他向医生要了顾鹤恢复心跳的第一秒的心电图。
贺云屺回去把自己收拾得妥当得体,镜子里的人眼下乌青,脸上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但依旧掩饰不了神态的憔悴。
“are you pulling my leg?”(你在开玩笑吗?)
“go for it.”(开始吧。)
明明是不是青春期少年的年纪了,他却有这种愣头青才会做的冲动。
纹身师听到他的要求都吓坏了,怎么会有人在心脏的地方去纹上一个奇怪的图案。
来者脸部线条锋利,眼眸乌沉,目光犹有重量,那股压迫感与侵略性不明觉厉。
而且身上穿着几万的西服,面料在阳光下的光泽深沉,明明是尊大佛怎么会屈尊到他们这种地方?
但贺云屺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那双幽蓝的眸子里闪着令人辨不明其中隐藏的情绪,毕竟没有什么是砸钱办不到的事情。
刺青师好不容易同意的时候,他却又补充道不要局麻。
吓得意大利的刺青师直接飙了粗口,这太疯狂了,不麻醉延绵的痛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劝他慎重考虑,毕竟没人愿意砸自己的招牌。
贺云屺清楚自己在干什么,顾鹤所承受的痛还不及他的万分之一,从此,他们的心跳就绑定在一起了。
但面对他的坚决以及丰厚的价格,纹身师终于还是妥协了。
刚开始的时候,纹身师的每一次落手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好及时止损。
只是这位客人似乎痛感很低,云淡风轻的脸让人有种错觉。但仔细一看,依旧能窥见他颈筋隐忍而清晰地鼓起,偏偏不喊停,随后他便放手去做了。
过了十分钟后他终于放开手纹了。
贺云屺的痛感有多低,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觉得这种力度不过是让人变得麻木刺痒,脑海里浮现的是顾鹤躺在手术室里的模样。
一模一样的位置。
“ok?”
“go on.”(继续)
“you seem to love her very much.”(你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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