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灯光灰暗,酒馆的舞台上,抱着吉他的男人正缓缓的歌唱。许韫穿过纷扰的人群,走到吧台中央。
“小姐,你终于来了,你看你朋友...”
许韫看着趴在吧台上昏沉的男人,微微皱眉。
“他喝了多少?”
“也没喝多少,但你这朋友不经喝,几杯就倒了,不过好在我问他的时候,他还能说出你的电话。”
许韫微微叹气,在店员的帮助下将陆嘉允的手搭过脖子,扶着他出了酒馆。
“陆嘉允,你没事喝什么酒啊?你家地址在哪里?”
许韫抖了抖耷在她肩上的脑袋,陆嘉允却长睫颤微的眨着,人却没有反应。许韫将陆嘉允的身体放下,两只手捧起他的脸用力的搓揉。
“醒一醒呀,你现在住哪?”
男人有了些反应,微微睁开迷离的眼,上面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水盈盈又呆嫩嫩,白皙的脸上染着薄红。半耷着眼盯着许韫,而后摇了摇头。
“你家在哪?我不知道你家在哪,怎么送你回去?”
许韫扶着他,柔下声音像询问孩子一样问他,
“我,可以跟你回去吗?”
那表情像是充满期待的孩子。
许韫微愣,陆嘉允失了力气,晃动着倒下,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又低低的说。
“韫韫别丢下我,带我回家好不好?”
这时,一辆空车开到两人眼前,许韫赶紧伸手拦下,先将陆嘉允塞进车里,又跟着坐进去。
“小姐,去哪里?”
“额...”
此时陆嘉允又没了神志,闭着眼靠在后座上,塌下的碎发遮着他眉眼,显得整个人无害又柔顺。许韫只好报上自己的地址。
一路将陆嘉允拖回了自家的沙发,许韫将他外套和鞋子脱下,起身准备去房里拿一套被子的时候,却被昏沉男人扯着衣角。
“别走。”
“陆嘉允,松手。”
他微闭的眼睛半睁开,带着委屈的嘟囔,手却没放开。
“你别躲我。”
许韫无奈的叹息,去扯他的手。
“我不躲你,我去给你拿被子。”
许韫拿了一床毛毯给陆嘉允盖上,他整个人裹在毛毯中像某只大型犬,将脸陷在沙发里侧,黑发垮垮的,又乖又软。
许韫收回视线,晃了晃脑袋,再起身进了卧室。
等第二天许韫出卧室时,沙发上只剩折迭整齐的毛毯。许韫想发出消息询问,可又觉得尴尬,搓拖着去上了班。
到了工位上,许韫还想着要怎样发去消息,这时一个洪亮的男生叫着她名字将她思绪拉回。许韫回声,走上前,那男人手里抱着一大捧鲜花。
“许小姐,你的花,请签收。”
“我没有买花。”
“一个先生送您的。”
许韫抱着花回到工位,旁边的徐珂打趣道。
“可以啊韫韫,又有人送花,这花真漂亮,羡慕了。”
许韫干笑几身,从花中抽出卡纸,她倒要看看贺玖霖又想搞什么。可卡纸打开,上面是不一样的字迹,也有落款。
一排隽永钢笔字——“你是我荒瘠的土地上唯一的玫瑰”,落款是贺清诩。
许韫抑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无语的冷呵一声,随即将卡片轻飘的丢入垃圾桶。
“这花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分了吧。”
之后许韫还是给陆嘉允发去了消息,他却一直没回,直到下午突然打来一个电话,许韫跑去楼道接电话。
“韫韫,我没事。”
手机那头男人的声音飘忽又虚弱,极为低沉。
“怎么了?”
“没什么。”
“你现在在公司?”
“没有,我请假了,在家。”
许韫随即的追问。
“为什么请假?你生病了?”
男人停顿了几秒,然后故做轻松,悠悠的回答。
“就是发了一点小烧,没什么事,睡了一个中午刚醒,才看到你发来消息,就打了来电话。”
“嗯,那你好好休息。”
想来一定是昨晚着了凉,早上天气那么冷他又急匆匆的出门,就发了烧。许韫过意不去,又有些放心不下,下了班后便找去了陆嘉允家。
在门外敲了半响,才等来人开门。而人呢,焉巴巴的模样,头发凌乱着,苍白又虚弱。陆嘉允看到许韫,带着震惊又掺杂欣喜。
“韫韫,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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