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急匆匆赶到御书房时,正见着皇上与礼部尚书商讨弘昼的亲事:“……弘昼的亲事是越早越好,若有好日子,叫两个孩子今年就成亲吧。”
“但万万不能因时间紧张就对弘昼的亲事仓促,务必要与弘历的亲事一样,办的是尽善尽美!”
以礼部尚书为首的一干人自是连连称是。
弘昼一进来,就看到了满脸喜色的皇上。
纵然皇上并不是个严苛的老人儿,时常面上带笑。
但今日他老人家面上的笑容一看就是发自内心的。
弘昼有气无力喊了一声:“皇玛法。”
这下,皇上面上是笑意更甚:“弘昼来了?”
很快他老人家就发现弘昼与平日里有些不一样。
哦。
他知道了。
人逢喜事,多少会与平日里有些不一样的。
一想到这里,皇上是愈发高兴了:“弘昼,你对这门亲事可还满意?朕知道,你极喜欢那位吴扎库格格,这等事啊,你就该早些与朕说的,朕就能早日给你赐婚,也就不会有后来你与隆科多那小儿子有为了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一事了。”
弘昼:???
这都什么和什么?
聪明如他,知道他和皇上之间肯定有些误会的。
弘昼是又急又慌,一股脑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道了出来。
比如,他替吴扎库格格出头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比如,隆科多这老贼嘴里就没几句实话,在皇上跟前污蔑他了。
又比如,如今他别说对吴扎库格格情根深种,就连吴扎库格格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听到了最后,皇上面上是半点笑意都没有。
其实一开始他老人家不是没想过其中会有什么误会,但人老了,一高兴难免有糊涂的时候,光顾着高兴,竟匆匆茫茫将这门亲事赐下了。
他老人家答应的事向来没有食言的道理,说不会逼迫弘昼早早成婚就不会逼迫弘昼早早成婚的。
他老人家沉着脸,先是将隆科多狠狠咒骂一顿,继而又道:“……这件事说起来都是朕的不是,可是圣旨已下,再不好有回旋的余地。”
“朕之前也要惠妃差人打听过这位吴扎库格格,她容貌出挑,更是温柔贤淑,的确是个良配。”
顿了顿,他更是试探道:“你若真不愿娶人家,朕也不是不能帮你想想办法。”
“只是大清女子身份地位虽比前朝强上许多,但女子的地位仍比男子低许多。”
“若吴扎库格格再退了这门亲事,众人联想到之前玉柱对她纠缠一事,只怕她这辈子就毁了。”
弘昼听闻这话,微微愣了一愣。
他想。
当日他狠狠将玉柱那畜生揍了一顿,就是不想吴扎库格格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若他再退了与吴扎库格格的亲事,岂不是将吴扎库格格从火坑中救出
来,又狠狠将人推到深渊中去?
皇上看着他如此脸色,微微叹了口气:“朕记得,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口口声声与朕说想要一世一双人。”
“一开始,朕只以为你在说笑,可如今看来,只怕是真的。”
“既然如此,与其你将吴扎库格格娶回去相看生厌,不如先想清楚,不然,到时候你们都会觉得日子难过的很。”
说着,他老人家更是拍了拍弘昼的肩膀,道:“朕也知道这件事是朕的疏漏,若你不愿结下这门亲事,朕会好好想想办法的,至于吴扎库格格那边,朕也会好好弥补她一番,若是他们家有合适的人选,朕再替他们赐婚就是了。”
“你啊,不要有心理负担,朕虽想要你早早成亲,却更希望你能幸福快活。”
弘昼一听这话脸色就是一变,正色道:“皇玛法,话不能这样说。”
“我是您的孙儿,您心疼我,想要我一辈子能够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
“人家吴扎库格格还不是有父有母,有祖父有祖母的,他们家的长辈还不是希望她能一辈子幸幸福福的?”
皇上只不知可否笑了笑,说给弘昼三日的时间,让他好好想想这件事。
到了最后,弘昼是失魂落魄出宫。
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般模样出宫。
偏偏他一贯没什么架子,一路出宫,路上贺喜声不断。
弘昼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里别提多难受。
等着弘昼回到太子府,发现太子府上下所有人的反应是更加夸张,一个个眉开眼笑,简直比过年还高兴。
小豆子更是率先迎了过来,欢天喜地说不光四爷给他们这些近身伺候弘昼的人赏了三个月的月钱,就连太子府上下所有人都跟着涨了一个月的月钱。
至于内院中的耿侧福晋,那就更夸张了。
耿侧福晋不光赏了缓福轩和弘昼身边伺候的人,甚至还差人去买了烟花,说这等喜事,自然要好好庆贺一番。
到了最后,小豆子才意识到不对劲,低声道:“阿哥,您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弘昼摇摇头,直说没事儿。
他前脚刚回去,后脚耿侧福晋就差人来了,请他回缓福轩商议该给吴扎库格格什么见面礼一事。
弘昼毫不犹豫回绝了,直说自己想在床上好好躺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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