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说的正是这个理儿。
随着耿格格抱着弘昼走进去,待她请安后,钮祜禄格格更是凑上前道:“五阿哥真是生的好看,原先我觉得四阿哥也不差,可如今与五阿哥放在一起,顿时被衬到泥里去了……”
耿格格连忙道:“钮祜禄格格说笑了,我瞧着四阿哥也生的极好看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是各有自己的小心思,不动声色寒暄着。
另一边,弘昼与弘历皆被放在炕上,由乳娘照看着。
弘昼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上三个月的兄长,忍不住摸了摸他的手,当即更是咧嘴笑了起来——嘿嘿,自己摸到了堂堂乾隆皇帝的小胖爪子。
钮祜禄格格一向小心,很少将弘历抱出门,弘历突然瞧见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弟弟,有些懵。
社牛·弘昼却是动手动脚起来,一会摸摸弘历的小手,一会拽拽弘历腰间玉佩的穗子,一会又戳戳弘历胖嘟嘟的小脸……
弘昼正玩的起劲,只听见福晋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由一愣:“……我一看到这两个孩子就想起了弘晖小时候,说起来,他们倒长得有几分像弘晖,特别是弘昼,我记得弘晖小时候也是与他一样,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
福晋向来要强,就连对上四爷都很少有这般示弱的时候,如今更是道:“可惜啊,一转眼弘晖都没了七八年了,若他还在,如今都已经娶妻,说不准孩子都有了。”
“这几日我
病着,时常想起从前之事,所以昨日才会答应叫耿格格抱着弘昼前来给我瞧瞧,不然我明知自己生病,又岂会不担心将病气过到孩子们身上?。”
钮祜禄格格不动声色接话道:“那时候妾身尚未进府,却也时常听人说起您将大阿哥教的极好,只可惜,老天爷没开眼……”
说着,她更是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似乎真是为故去的大阿哥而伤心。
耿格格本就不善言辞,被钮祜禄格格一衬托,愈发显得笨嘴笨舌起来,索性低着头不说话。
福晋瞧她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渐渐有了火气,索性问她:“耿格格,你怎么不说话?”
耿格格迟疑道:“妾身比不得钮祜禄格格能言善道,既然如此,还是不说话的好,免得哪句话说错了,惹您不高兴。”
福晋心中怒气愈盛,面上隐隐浮现几分怒色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当日说将五阿哥养在正院,你记恨上了我……”
“妾身不敢。”耿格格连忙道。
这下,钮祜禄格格都不敢随便接话。
福晋扫了耿格格一眼,索性开门见山道:“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唯有你心中清楚,说起来你出身不显,当初纳你进王府不过是王爷看你容貌出众,可身在皇家,容貌可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难不成等着以后弘昼大了,要娶妻说媳妇,你能凭着你的好颜色为他说上一位贤妻……”
眼瞅着福晋接下来的话就要推口而出,弘昼瞧见一脸紧张的耿格格,都忍不住替她捏一把汗。
下一刻,他脚趾头一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弘历抱着他的脚丫子啃了起来。
当即弘昼来不及多想,放声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福晋的话自是戛然而止。
耿格格更是快步走了过来,柔声道:“弘昼,你怎么了?”
一旁的乳娘连声道:“福晋恕罪,格格恕罪,奴才们将才见四阿哥与五阿哥玩的正好,并未多加注意,谁知道四阿哥竟抱着五阿哥的脚咬了一口,想必是将五阿哥咬痛了……”
耿格格抬起弘昼的小胖脚一看,瞧见他那肉嘟嘟的小脚丫上有几个牙齿印,心疼极了。
钮祜禄格格也忙道:“快请大夫过来。”
说着,她更是道:“都是四阿哥的不是,这孩子平素乖得很,今日怎么就这样顽皮……”
弘历如今刚长了牙齿,上下各长了两颗,小小婴儿下嘴又没个轻重的,一口下去自然疼得很。
弘昼却觉得还好,看着面前依旧懵懵懂懂的弘历,心中暗想——今日真是谢谢你了,我的好哥哥!
接下来又是请大夫,又是哄弘昼,屋子里忙成一团,福晋好不容易提起的话头无法继续,只想着下次再找机会。
只是福晋怎么没想到一向柔弱的耿格格也为儿子打算了起来,毕竟这等事儿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耿格格想着得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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