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无涯没了头绪,他走到一直沉默的阿九身旁,问道:“不知道晏姑娘因何来到连小姐房内?”
闻无涯早有觉悟,这晏姑娘性子倔强,自进来他就看出她不欲置辩。本以为她会对他的询问置之不理,不曾想还能得她正眼相看。
只见她红唇微扬,似笑非笑,“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想杀了我,闻真人何必多此一举?”
这女子倒是有趣,闻无涯笑得爽朗,“晏姑娘怎能如此悲观,”他回首看了身后的萧浔一眼,冲她意有所指道:“至少我和有些人,可不是呢。”
想到连成雍还握有底牌,阿九沉下眉眼,“用不了多久,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晏姑娘就是想得太多,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里算哪里,即使徒劳无功,也好过望而却步。”
走一步算一步,她以前也持有这种态度,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也罢,虽难易定局,但有闻无涯搭台,为了碧华,她也自当趁机找出更多线索。
“是夏儿。”阿九淡淡道:“她说碧华有事找我。”
“连庄主,不知可否传这个夏儿上来说个清楚?”闻无涯虽是询问,但语气坚决。
连成雍不好违逆,吩咐道:“传夏儿上来!”
夏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到床上的连碧华,冲了上去,不停哭喊道:“小姐……”
闻无涯肃声道:“夏儿,我且问你,可是你让晏姑娘去见连小姐的?”
夏儿止住抽泣,一下子懵住,“什么?”她摇着头,俯身哭诉道:“从清早时分,我一直在厨房帮忙,未曾见过晏姑娘,这一点,那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竟然是这样。”阿九已明白之前那个夏儿是他人易容假扮的,只为了请君入瓮。极有可能,那个时候,她就中了迷药。
可见,碧华之死是早有谋划。
到底是谁?谁最想借机除掉她?
阿九目光扫向廖常青等人,似乎这些人都想杀了她,但他们还没那个胆子对连碧华下手。
视线转至连成雍,是他吗?阿九不敢置信,瞬间否定,不,不可能是他。
除了这里的人,还有……
“晏清河!”连成雍打断她的思绪,“你已经无计可施,到了撒谎的地步?”他开始剑拔弩张,喝斥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是你策划了一切。”
“连庄主此言差矣。”闻无涯质问道:“倘若晏姑娘有所策划,理应早已脱身,何必等你前来捉拿。”
“那谁知道。”连成雍讽刺道:“也许她激情行凶,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就可以铤而走险,肆无忌惮。”
闻无涯暗道:这连成雍如此嚣张,敢赫然攀扯萧浔。更令他奇怪的是,萧浔亦太过反常,自进来就像个旁观者,一言不发,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
正值闻无涯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连成雍竟煞有其事,对他不敬道:“连闻真人都对这晏清河处处维护,可见被这妖女迷惑的不止一人。”
呦,这是要把他和萧浔打包在一起乱杀?
“怎么?”可惜闻无涯最看不惯这种伪君子,索性迎合道:“晏姑娘这般人物,受她吸引也是理所应当。往往心志不坚之人,明明是自己力有不逮,才会借用迷惑一词,将责任推脱到别人身上。”
语音一落,那些男人都齐刷刷看他,那个人也不例外。闻无涯心中偷笑,看来你萧浔也不是无动于衷。
独那个女子对此并不理会,她目光冷漠,唇角一抹谑笑,“连成雍,你说了这么多无用的,倒不知道我的杀机是什么?”
连成雍一时被问住,他绞尽脑汁,道了句:“自然是萧盟主将要和小女议亲,你心中嫉恨才痛下杀手。”
“哈哈哈……”阿九笑出声来,她从未觉得这么好笑过,远胜于任何笑话。不禁讽刺道:“也就是愚蠢至极的男人,自己做尽勾心斗角,自相残杀之事,偏偏要以已度人,仅凭臆想,就可张冠李戴,将这顶极尽恶意,极尽诅咒的帽子扣在女人头上。从古至今,男人都是这样干的,如此得心应手,屡试不爽。”
见连成雍恼羞成怒,目瞪口噤,阿九叹了口气,接着道:“由此可见,你们未免太小瞧我,且不说碧华救过我,我不会因为私情作祟害她性命,而且,”她斜睨萧浔一眼,“区区一个男人,我还不至于为了他杀人,他,不值得!”
不值得……
萧浔没有想到,当日以成亲试探,她避而不答,他求之不得的答案,会以这种形式被宣之于口。
她看向他的目光尽是嘲弄,她开始怨恨他了?
这自是他强迫自己寻求的结果,可那种心如刀绞的感觉还是猝不及防。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妖女!”连成雍被怼,愤怒地扔下一个东西,砸到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那这个你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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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负越多就会越像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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