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穗心里一突,他要见谁啊?
“同步在做,律所的部分差不多快收尾了。到时候安排一次汇报,您也一起参加?”
廖驰狐狸似的精,一看她眼神发飘,就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上回小穗给他透的话,不可能是无意。
“她……最近又相亲呢?”
小穗笑起来,抓住他小辫子似的洋洋得意:“你问这个呀。这就不是工作范畴了,绝密消息,得加钱——”
“今年的项目奖金不要了?”
赤裸裸的威胁,小穗立马反水:“哦,方师姐最近没去。说是急着把几个项目结掉,想休息一阵子。之后安不安排,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俩人挺逗,前几天方丛到小穗家来,问的也是异曲同工的问题。
“他身边……有新人了吗?”
“不晓得,这人花里胡哨的把戏多。”
小穗没见过,听过的八卦倒是一箩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宣传,“不过听说,他在公司这几年品味始终如一,就喜欢若即若离、对他不假辞色的冷美人……”
廖驰现在的表情,和方丛当时一样,淡漠里带着无语,无语中又是藏不住的纠结。
“如果安排了,你要告诉我……”
“那真得加钱。”
小穗回绝,语气很冲的反唇相讥,“你又不结婚,告诉你干什么?”
这个词,廖驰一听就头大。
他这人有点天生反骨,即使年届三十内心依旧保留着不服输的逆反心理。家里老头老太太翻来覆去的,越提越给他说烦了,一听就反感。
“我不是不结婚,而是之前没遇到能走到那一步的人,所以没想过。”
“你呀,不要把结婚和绑架你划等号。”小穗谆谆教诲,给他上课,“师姐人多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你身仍是自由身,心上有人相知相依相伴,多完美的小日子,不是吗?”
“……如果现在有男友,你结婚吗?”
“才不!我还小呢。”
廖驰赶她快走。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双标。他今年三十一,也……还小啊。
小穗没有男朋友,这个消息从上次楚毓来闹过以后,像长了翅膀的小鸟在公司传开了。
单身美女中层,在云驰这种男员工占百分之八十的环境里,还是很稀缺的资源。有人送这送那的暗送秋波,有人接长不短的找她约饭叙旧,谢润宇就是其中之一。
明明券商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单独私下约她的频率越来越高。当小穗察觉他的微信每天不落一条的时候,她不得不警惕起来了。
她也是过来人啊。吃喝玩乐的点子,一个接一个,托隔壁周老板的福,大部分她绞尽脑汁的都用过了好么……
金融男,小穗真的敬谢不敏,上一个跟头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当面背后的用了几次挡箭牌,于是隐隐有流言蜚语传出来。
听到小穗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有了n个版本。最离奇的,说她是手里同时好几条线的斩男高手,多年相安无事,一到云驰的地界上统统翻车。
刚被前未婚夫发现有个地下情人廖总,又偷偷和谢sir暗通款曲,被现任廖总抓个正着。下一个目标不知是谁,一环套一环似的,停不下的暧昧……
部门同事绘声绘色的复述给她听,小穗一笑而过,低头接着忙手里的事。
终究嘴长在别人身上,能奈他如何。她优雅小甜姐的人设一去不复返,何时成了不安于室的无脑傻白甜?还被男人一抓一个准的。
小穗无所谓,已然如此,清者自清。
她想得开,真正想不开的,另有其人。
某天中午,叫她叫去自己办公室,刻不容缓的即刻上楼。
“找我什么事呀?”她刚从食堂回来,正要午休一会。
周望川坐在办公桌后,阴着脸指挥她:“把门关上。”
“不要。”男女同事,在公司关门做什么。
云驰的文化很open,中高层平常一律敞开大门,方便和员工打成一片。
她不动,周望川自己起来,大步过去把门合上了。
转头带着隐而不发的怒气,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问她:“你听说了?为什么不澄清?”
“怎么澄清?”小穗伸了个懒腰,他也知道了啊。
气定神闲的说,“谣言止于智者。这种事情回应没用,什么证据也没有,只会让大家更关注,越传越沸沸扬扬。”
“那就任其越抹越黑?”
“过不了几天,新的八卦出来,大家就忘了。”
“几天?这都已经多少个几天了。”
话里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谁算得出来几天,小穗故意气他:“看我行情多好!三缺一哦,再加一个就凑够一桌麻将了。”
周望川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什么时候还说冷笑话,还嫌不够无厘头。
“好吧,是我自己觉得丢脸。澄清的话更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我也有偶像包袱的呀。”
最鸵鸟的想法就是随它去吧,既然管不了就自己调整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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