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自己,先前也做了那么多,就说一句“应该算”?
季醇还在等顾流初下一个问题,顾流初便扭过头去,怪怪地冷笑一声,俊美的一张脸面若冰霜。
怎么感觉又生气了?
屋子里的气氛也顿时冷了起来。
季醇眼巴巴地瞅着顾流初的脸,不安地问:“今晚需要我在这里吗?”
“不需要。”顾流初冷冷道。
看来金主爸爸的睡眠状态有所恢复,季醇非常放心,那他今晚又可以打游戏了,他点了点头,站起来便打算下楼。
顾流初:“……”
然而季醇还没走到玄关门口,忽然感觉人中上冰冰凉凉的,后脑勺也有点晕,他抬手一摸,又摸到了一滩血。
季醇吓了一跳,怎么总在流鼻血,他不会也得什么病了吧?!
他正犹豫是去金主爸爸的浴室冲洗一下,
还是用胳膊肘开门就这样出去,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扶住了玄关柜。
倒下去之前只来得及看见金主爸爸冲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带着上车去往医院。
季醇:“……”
等一下,攻怎么能被受用这个姿势抱。
而且,血……
他把鼻血蹭在玄关柜和金主爸爸的衣服上了……
被顾流初抱着往车子里冲的时候,他努力想把脸扭开朝外。
顾流初以为他快掉下去了,把他往上颠了颠,又把他脑袋颠了回去。
季醇:“……”
已经不知道是自己十九年都没怎么生过病居然突然晕倒更令人震惊,还是金主爸爸的洁癖突然消失更令人震惊了。
由于季醇晕倒得突然,顾流初没有带他去自己的私人医院,而是去了最近的一所三甲医院,把他送进了一间单人病房。
医生用听诊器对季醇一通粗略的检查,又看了看他的眼口鼻,都没让他上什么仪器,便对病房外的顾流初和匆匆赶来的周凌道:“没有大问题,他身体很健康,之所以流鼻血晕倒,应该是思虑过重,几天没怎么睡觉了。现在的年轻人还是熬夜不能熬得这么很,不能仗着自己身体好使劲儿造作。”
医生正说话,拿着外套狂奔过来的周凌有点震惊地打量了一下顾流初,发现他们顾少穿着睡衣,这会儿脚上还穿着拖鞋。
高大的身材穿着沾了几滴血的白色睡衣,漆黑的头发刚吹过是顺毛,简直和平时凌厉的形象判若两人。
而且墨镜也没戴,此时在走廊刺眼的灯光下有些难以忍受地微微眯起了眼。
这要是被人发现了是他,待会儿就得上新闻。
“您先去病房坐着,我给您去买双鞋,您等一会儿。”周凌吓得赶紧打断医生的话。
顾流初却像是压根儿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神色沉沉。
——“思虑过重。”
——“几天没怎么睡觉。”
……
自己这几天失眠、辗转反侧睡不着、甚至根本就没有睡过,也没生病。
少年却短短几天便消瘦了一圈,流鼻血还突然晕倒。
这几天少年竟是这样熬过来的吗?
他居然半点都没察觉。
怪不得自己一下楼见他,他便立刻受宠若惊地要给自己吹头发,然后想方设法让自己睡着,就是因为睡着之后相处时间便能稍微多一点吗?
怪不得实在忍不住了,才亲自己那一下,并且落下泪来。
他以为季醇没有多伤心,还听周凌的鬼话,故意疏远季醇三天。
谁知季醇是个有事都往肚子里咽的性格,凡事都不表现出来,再伤心也只是默默地在角落里舔舐伤口。不对,他早就应该知道季醇的这一特点了,家里那么多事,也从没和他抱怨过。
但是他过于专横,从来不多注意。
想到这里,顾流初瞪了周凌
一眼。
周凌:“……”殷勤地提出去买鞋也有错?
他不喜欢季醇,只是利用季醇来治疗失眠,这一点也和季醇说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但季醇似乎毫不介意,仍是痴心不改地想要留在他身边。
既然如此,自己将他越推越远,其实根本起不到长痛不如短痛的效果。
甚至还会让一向健康的季醇因此生病。
这样下去不行。
躺在病床上的季醇听着病房门口的话:“……”
打游戏打的。
他确实为了打游戏熬了三天没好好睡觉。
毕竟之前一直被管制着,突然被允许放风,能不报复性地玩吗。
季醇无比心虚,赶紧往下遛,把被子往上拉,蒙住了自个儿的脑袋。
顾流初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漆黑的眼眸沉沉地看着季醇。
季醇从被子里偷偷拱出一个缝隙,观察他的脸色。
打游戏这种事情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黑暗中,顾流初的俊脸极白,眉头紧锁,似乎在天人交战。
季醇心情更加紧张。
顾流初忽然开口:“上次的补充协议取消,你搬回来住,一切和以前一样。”
季醇:“啊???”
季醇震惊地被子里探出了脑袋。
这是在干嘛?
发现了羊驼的事情要报复他吗?季醇的心脏狂跳。
顾流初又道:“零花钱还是一个月八十万。”
听到这个季醇稍微放下了点儿心。
“除此之外,”顾流初顿了顿,像是极为难以启齿一般,他扭开了头,咬牙道,“从今天起,你可以做自己,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穿奥特曼T恤,看你自己想看的视频,玩你想玩的游戏,坐在沙发上也可以随意一点,不要看到我就正襟危坐……你可以把我那里当自己的家。”
既然无法推开,不如顺其自然。
少年爱而不得如此可怜,他偶尔给一点回应又能有什么关系。
季醇要是大病一场,他的抱枕可就没了。
反正他不喜欢季醇,不会被诱惑到。顾大少爷对自己的冷漠无情充满自信。
这下季醇是真的愣住了。
——“虽然你现在才高二,但是你妈已经这样了,你就必须肩负起做儿子的责任,不能再幼稚地你那些朋友去玩了,你要赚钱。”
——“你这不是哥哥吗,季龙想骑在你肩膀上就让他骑呗,和一个孩子计较多幼稚。”
——“你把房子卖了,可就真的没有家了。”
季醇拥着被子坐起来,呆呆地看着顾流初。
金主爸爸不会发烧神智失常了吧?!
见季醇一副震惊的表情,顾流初:“怎么,不愿意?”
季醇忙道:“愿意呀!”
这怎么能不愿意?怎么感觉这意思像是房子要分他一半?
季醇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
见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明明生病了还坐起来看自己,简直跟晚归回家时一直等在门口的小狗似的。
即便被自己抛弃了一回也死守着不放。
顾大少爷面色又红了起来,真是的,拿这种爱自己爱得要死的人没有办法。
他只恨这里没有墨镜可以遮一遮,不过幸好病房的灯没开,只有走廊的光透进来,光线很昏暗。
“不过冰淇淋渣和饭渣子最好不要掉在身上。”顾流初冷不丁又道:“我确实会很不舒服。”
季醇:“……”
季醇陡然涨红了脸。他知道!他平时没有这么脏好不好?!
那是第一次见面时在游乐园里季龙故意弄他身上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