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时,次日上午。
骆书禾跟着人潮往外走,还有点没适应过来这里环境,直到听见耳旁都是熟悉的中文。
是真的回来了。
不是梦。
航站大厅,有个小孩被人抱着立在人群里,手里举着硕大的木牌子。明显是亲手做的,骆书禾只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
与此同时,那小孩看见了她,闹着要下来,把木牌子塞到身后人手里就啪嗒啪嗒跑过来要抱抱。
“骆骆!”
骆书禾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但她实在是太累,朝着祈望挥舞了下自己手臂。
“抱不动了,抱歉。”
原先一直抱着他的蘑菇头女孩把牌子收好,跟着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吗。”骆书禾问。
“没,没有,不是很久。”
骆书禾隐约记得她名字,是她姐的生活助理,两人见过一次。于是,摸摸那小孩头发,算是正式道谢:“这趟麻烦你了,他有点闹腾。”
“不不不不麻烦……”
实际上是因为小尤许久没见她,觉得她好似换了个人。是整容了吗?也没有,但就是即使穿着最简单的白色系带衬衫配雪纺浅蓝色鱼尾裙,显得格外精致小巧。只上了底妆和口红,卷发挑染了几缕白金色,被同色发带束成一束垂在肩膀一侧。
“在看什么呢。”骆书禾提醒她。
小尤脸又红了,喃喃:“耳饰很好看。”
骆书禾朝她歪头微笑:“这个吗,是自己做的,下回做一双送你。”
小尤在那个瞬间有种心被击中的感觉。
只是很快,她就被不靠谱司机气到,说是去了个洗手间回来车就因为违停被拖走了,现在他正在疯狂给交通管理部门打电话。
“那,那我们怎么办,这一时半会哪里打得到车。”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今天就不该出门,倒霉破事一堆,你们自己想办法!”
小尤欲哭无泪。
骆书禾拉着祈望的手,只是拍拍她肩膀安慰:“没关系,我来叫车吧。”
所幸这时有朋友就在附近,两大一小站在路旁等了不到二十分钟车就到了。
期间,小尤按耐不住好奇,始终在往她身上瞟。
骆书禾正在给祈望喂带回来的夹心巧克力球:“只准吃两颗,三颗最多了,你看看你一口的蛀牙。”
小鬼头人小鬼大,黑眼珠子转了圈讨价还价:“不行不行,我都一个月没吃上甜食了,我先预支明天的。”
骆书禾眯眼看他,都不知道这性子到底是谁养出来的:“不行。”
祈望正要撒泼打滚。
骆书禾已经看向小尤,朝她晃晃袋子:“你吃吗。”
小尤疯狂摇头,见她比岑书意要好说话多了,才小心翼翼开口:“你变了很多。”
骆书禾随手把碎发挽到耳后。
“变丑了?”
“没有没有。”小尤又是疯狂摇头,肯定道:“漂亮了。”
骆书禾笑。
她和高睿很久没见,巧的是上一次见也是他们三个。岑书意要进组拍戏,嫌他跟在身边烦,直接让人一张机票把祈望送巴黎去了。刚巧高睿人在里昂旅游顺道过来看她,看见她身边跟了个小孩,直接话都不会说了,以为她孩子都这么大了。
一上车,祈望倒是挺会装,乖乖巧巧先叫了声叔叔好。
“你好。”
又转头朝着骆书禾:“好久不见。”
语调轻松,骆书禾发觉他们还是这样相处舒服。
车一路驶进市区,骆书禾全程在看着窗外风景。
太熟悉了,记忆在一点一点复苏。
远处有几个画上了涂鸦的彩色烟囱,骆书禾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多少有些好奇。
恍惚间,耳边好似响起那道因为疲倦显得低沉沙哑的声音。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但细想一下,他其实从没让她问出口的问题落过地,基本上都是有问必答。
高睿在问她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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