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酸涩,为她,也为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不知道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一眼就喜欢上的女子,竟独自将两人的孩子留了下来。
没有?打掉,也没有?怨怼。
周呈睿眼眶红红地盯着林娇,复又问道,“为什么要冒着风险为我孕育孩子?”
他不知道,这个?笨蛋怎么会这么傻?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她不知道时下女子独自孕育子嗣有?多艰难吗?要是被人知晓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她要如何活下去?
周呈睿心中?有?许多的疑问,他想?要知道,林娇真的一点?儿都不怨他吗?
一开始,发现林菀的姐姐是她时,他还在想?,是不是她知道些什么?
可?显然,她毫不知情,只是把那一场风月当成了意外。
若是知道他的身份,想?要因此攀上高?枝儿,倒也不失为一条捷径,可?显然,她并没有?这种打算。
甚至,她根本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妹妹说我的身子不好,落胎风险很大?,恐一尸两命,所以才拼命帮我瞒着。”林娇低着头?,将当时的情形说与他听。
“当日?我与你发生关系,也是因为我前夫的设计,我没有?后悔留下孩子,相反我很感激你当时救了我,孩子是上天赐予我的。只是多亏了妹妹这一路的相护,否则你我二人定然再难相遇了。”
随后,林娇又将自己为何和离?和之后的事情都一一跟他讲了。
周呈睿沉默地听她说完,随后将手中?紧握的柔夷放在嘴边亲了亲,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问出口,“有?没有?恨过我让你无端有?了身孕?”
“没有?。”林娇摇摇头?,“相反我很感激你,若不是你,我也不会下定决心与前夫和离,因为孩子我跟妹妹他们生活在一起,妹妹和妹夫对我很好,现在的日?子我很知足。”
“那就好。”周呈睿的嘴角终于漾起微笑,紧绷的肌肉彻底放松下来。
压在他心头?的重担,也彻底卸下。
他狭长的凤眸蓄满情意,深深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凤眸眼波流转间?好似万千星辰落入林娇的眸底。
林娇被他看得害羞不已?,霎时低下头?颅。
他却突然笑着命令道:“娇娇,抬起头?,看着我。”
语气不容置喙,俨然多年养成的上位者姿态,但他的眉目是温和宠溺的,嘴角更是挂着浅笑,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
林娇受他蛊惑,顺从地抬头?看他,男子俊俏的眉眼轻易就能魅惑人心,只需几眼便能让人万劫不复。
眼下两人正四目相对,任凭周遭光影浮动?,他们的眸中?只剩下彼此。
彼时他们无缘,周呈睿虽心生爱慕但亦知她已?为人妇,唯有?将往事珍藏,心头?纵有?万般不甘,亦只能将喜爱放任自流。
反正,此生上天给了他高?贵的出生,但在情之一事上从未遂过他的愿,他早已?劝过自己,不要苛求。
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欢好,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已?经万分小?心,可?上天厚待他,让两人在这滚滚红尘之中?有?了最深的牵绊。
此时,周呈睿真的是万分感谢林菀当初建议林娇留下孩子,否则,只怕两人今生会错过。
林菀来松云县的契机是因为林娇,选在翎雨巷也是因为这里远离梧桐巷,就那么巧啾啾被他们所救,而啾啾再回来也是放心不下林娇,想?看着他们的孩子平安出生。
若是没有?孩子这个?意外发生,他们永远不会相见。
现在,他又很庆幸,林菀给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让啾啾提前接受了林娇,只怕她若是知晓他与林娇之事,会比自己还要高?兴。
毕竟,他这段时日?跟啾啾相处下来,十分清楚她有?多喜欢她这位阿娘,若自己娶了林娇,她就真的不会与她的阿娘分开了,林娇会是她真正的阿娘。
当然还有?他自己,得偿所愿,此生无憾。
周呈睿心里暗暗计划,此事需得赶紧提上日?程了,但他的婚事还得圣上同意,不过,先前皇后对他和啾啾母妃一事多有?愧疚,如今看在未来孙儿的面上,应该不会为难。
只是正妃之位可?能有?些困难,皇室宗亲必定会加以阻拦,可?也不是全无机会,周呈睿想?着,先替林娇求得入皇家玉蝶的侧妃之位,然后再徐徐图之即可?。
她是他真心想?要迎娶的女子,这一生,她总会成为他的妻。
至于林娇说起程继宗陷害一事,他自会找他算账,不过他与林娇之间?的牵绊,程继宗就没必要知晓了。
周呈睿是不会再让程继宗有?机会见到林娇的。
甚至,他堂兄秦王那边,他也该透露点?消息出去,让他好好约束自己的女儿,省得哪天皇室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
毕竟以周呈睿对宝嘉县主的了解,她并不屑于抢夺别人的夫君,只怕也是受人蒙骗。
她身份高?贵,又生得艳丽多姿,多得是男子前赴后继地往其跟前凑。
料想?,这程继宗除了有?一副好皮囊外,也确实有?些手段,竟勾搭上了他这位空有?美貌毫无脑子的蠢笨侄女,与其纠缠至今。
这位与他年纪相差不大?的侄女,自从丧夫之后确实养过不少男宠。
只是山高?皇帝远,京中?虽是有?诸多关于她的传言,可?她一向待在自己的封地,偶尔出门赏玩,又未曾听闻强迫过哪家郎君。
大?周朝对和离和丧夫后的女子多有?宽容,故而,宝嘉县主一直活得恣意。男子与她而言不过是寂寞深夜里,放纵身体、舒缓思念的一种消遣。
是以,皇室宗亲这些年虽多有?微词,但念及她的亡夫忠勇大?将军,曾为国战死?,宝嘉县主忧思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个?让自己消遣的乐子,便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此事。
不过,女人眼瞎心盲不见得是好事,他作为皇叔总不好见她再行差踏错下去,何况他的女人孩子也被其所累,总要向她讨要公道。
他想?了这么许多,然而心思单纯的林娇,全然不知他为自己所谋。
“周琤,你在想?什么呢?”,林娇举起另一只手,在他眼前轻微地晃着。
“哦,没事儿。”周呈睿收敛思绪,对她扬起笑脸,“对了娇娇,我本名?不叫周琤。”
“那你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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