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拍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以示清白,可是孟泉听都不听,还是像个小牛犊一样猛地冲他撞去,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就将孟溪给撞倒在地。
孟泉仗着自己年纪小,身手灵活,在孟溪身上都找了一遍,发现的确没有任何肉的痕迹。
正当他想站起身,孟溪在反抗时不小心露出的手腕红绳,顿时吸引了孟泉的注意。
“你手上的红绳哪来的,我想要,你给我。”
孟泉在家里霸道惯了,只要他想要的,张氏就会帮他拿到,不管是孟溪的,还是别人的。
所以当他看见孟溪手腕上的精致红绳后,便开始像在家里要东西一样,开始不管不顾地撒泼硬抢。
而且在他们村子里,只有备受宠爱的长子长孙才会在出生之日,由爷爷或者父亲戴上红绳,保佑他们一生平安顺遂。
所以在孟泉眼中,孟溪有什么资格在手腕上带红绳,还不如给他这个家里的男孩儿。
“不可能,这红绳不能给你。”
小时候的孟溪每次被张氏抢走东西给孟泉,都会被教育要让着弟弟,因为他的是哥哥,是大的,什么好东西都要让着弟弟,以后长大嫁出去了,娘家也有弟弟给他撑腰。
一开始小小的孟溪还相信了张氏的话,对孟泉很好,自己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分享给孟泉。
可久而久之,等孟溪长大,发现孟泉和张氏才是一家人,和自己根本养不出感情后,他才幡然醒悟。
于是孟溪便开始学着收回自己的一腔真心,娘亲去世后,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才会对自己好,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
“啊啊啊啊,你给我,我就要,我就要,啊啊啊啊啊,我要告诉娘——”
孟泉没想到孟溪竟然会不敢给他红绳,直接发起脾气大喊大叫起来,还不忘伸手去抢。
“不行!”
孟溪看着孟泉又要朝他扑过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拿到哥哥送给他的红绳,这是哥哥送给他的宝贵礼物。
于是趁孟泉不注意,孟溪伸腿将孟泉绊倒,然后还顺势用力推了他一把,直接让孟泉摔了个狗吃屎。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孟泉一个踉跄,狠狠地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顿时脑袋上就被磕了个好大一个包,开始嚎啕大哭。
孟溪见状则是趁着那群孩子都被孟泉的哭声吸引过去时,立马跑走了,等跑到半路,孟溪才想起来自己连打猪草的篓子都忘在了山上。
可是他现在不敢回去拿篓子了,只能在路边晃荡,准备等天黑后,再去看看,希望那群孩子不要把篓子拿走了,不然他还要想办法再去买个篓子回来。
如今已是深秋,天色暗得很快,孟溪没等多久,太阳就在天边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孟溪这才拿着等待时拔的猪草,向之前自己被围住的地方走去。
这里早就没有了那群孩子的踪影,只有散落一地的猪草,还有被扔在一旁孤孤零零的背篓。
孟溪心中松了一口气,至少他不用再去宋阿么那里买背篓了,能节省几文钱就节省一点,虽然孟溪现在手上有几十两银子,但那都是哥哥借给他的。
他不能随便乱用,而是要将这些钱花在该用的地方。
快速将散落的猪草收拾好,孟溪就背着一篓子猪草踏上了回家的路。
也许之前在推孟泉的时候,孟溪心中只有保护手链一个念头,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害怕的。
可是等他现在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压在心底的恐惧便开始慢慢翻涌起来,他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张氏肯定在家里等着他了。
果然,当孟溪走进家门,还没等他将背篓放下,就看见张氏叉着腰,一脸阴沉沉地瞪着自己,好像他干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样。
的确,推了孟泉,让他受伤,落在张氏眼中不就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么。
“虎子,去,给我把他用绳子捆起来。”
张氏看见孟溪回来站在原地不动,忍不住冷哼一声,语气轻柔,表情恢复到平常,而说出来的话却让孟溪感到不寒而栗。
“你想要干什么?”
孟溪看着高了他一个头的宋虎,拿着粗麻绳向他走来,想也不想就将身后的背篓扔了出去,试图阻挡宋虎的脚步。
可惜对方一挥手,背篓就被打落在地,原本已经收拾好的猪草又散落开来,只不过现在并没有人会在意了。
孟溪心中顿时慌张起来,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异常颤抖。
“张氏!你要是用绳子捆我,我要喊人了!”
张氏根本不在意孟溪那弱小的威胁,她只叫了一句宋虎,他就知道该怎么对付孟溪了。
宋虎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犹如猛虎下山般朝孟溪扑去,常年在山中捕猎练就的身手,让宋虎轻松就制服住了没有几两肉的孟溪。
还没等孟溪尖叫呼救,宋虎就将一块抹布塞进了孟溪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声音,同时孟溪的手脚也被麻绳紧紧捆住。
“呵呵,还想跟我斗,你还是嫩了点。”
张氏缓步走到被五花大绑的孟溪跟前,面露不屑,这辈子孟溪都别想逃脱她的掌控。
“我儿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弄不到的,你竟然敢把他推倒在地,头上还摔了个包,要是不小心摔傻了,我看你怎么赔个未来的秀才郎回来。”
张氏原本是在院子里乘凉,没想到自己小儿子突然哭着跑回来,向她告状,说孟溪那个死哥儿,竟然不给他想要的东西,还将他推倒。
看着孟泉头上的那个大包,听着他那凄惨的哭声,张氏顿时气得想杀人,本来以为这几天又变得听话的孟溪,居然还是这么放肆。
于是张氏便专门让宋虎拿着绳子等着,只要孟溪还敢回到这个家,就逃不过一顿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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