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牵绊犹如细绳,一扯便断。
即便如此,黎景毫不在意,他能够准备最牢固的手铐和脚镣,将伊柳锁在自己身边,也能放她游回茫茫大海,拿着钓竿待在岸上,等待着属于他的美人鱼上钩。
黎景儿时被溺爱惯了,伊柳刚消失的那段日子,他成天郁郁寡欢,父亲告诉他:“要是得不到最珍爱的宝藏,那就去抢,不择手段地去得到,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颓废。”
这段话令他记忆深刻。
走回家的路上,伊柳刻意避开住在社区里的长辈们,她不避讳和年长者攀谈,只不过在她的认知里,这个小地方、周围的邻居们,没有一户人家,甚至没有一个人和她的三观是契合的。
从小到大被大人们灌输的观念便是男性就该顶天立地,女性就该贤慧大爱,他们用粗糙的词汇和认知,以年长者的姿态来压榨新生代小孩。
不会洗衣做饭的女孩总会被开玩笑地调侃:“什么都不会,以后嫁出去怎么办?”
打扮鲜艳的男孩则是被无端斥责:“能不能有个男人的样子?”
明明是抹灭年轻人自我意识的封建思想,众人却以此话题来谈笑风生,无论快乐与否,都得逼着下一代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问他缘由,老人回一句:“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就是必须传宗接代。”
伊柳不会去反驳,她能理解人的思想观念一旦定型了就很难再去动摇。
上一代教育未普及,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当年盛行的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反正嫁出去就对了,娶老婆就对了,接着被催生,生下小孩之后继续恶性循环。
他们没意识到哪里出错了,总觉得按部就班不会出问题,实际上心理受到了打压,却不懂得看心理医生,整天郁郁寡欢,对着后代们情绪勒索。
伊柳早已看透了,所以她刻意避开,不想伪善迎合,没有谁对谁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管走自己的路程,坚定就好。
送伊柳回家后,黎景前往聚会地点,一推开包厢门便看见施绍怀里又坐了女孩,其余人围坐在一旁,他找了一个空位坐下,正好在琴轩身旁。
琴轩见到他来也挺意外的,“伊柳没和你一起来啊?”
黎景:“她回家了。”
又被抛弃了吧?
琴轩轻笑着定下结论,看破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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