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算什么?她以为是祝凌对她的爱到了没有杂质的境界,才会选择一种屈辱的方式维系婚姻。原来不仅有杂质,还能让他做得出这世界上再卑劣不过的事。
如果她是早几年,在怀孕生产前后知道这件事,她会和他撕破脸皮再一走了之,会不会带走孩子都不好说。
但现在她已经和宁淼淼建立起了不可分割的联系,她难道还要感谢他给她留下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儿吗?
那人是不是算准了她对生育的敌意已经被对女儿的喜爱冲淡?那为什么又会搬到她家对门、明确表达对她仍有爱意之后说出自己的丑恶。就算她不因为这事恨他,也不会再对他产生一点爱了吧。别说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在玩“我希望你触碰的能是最真实的我”那一套。
宁映白无法用过去的标准来衡量如今的祝凌。她的心里充满困惑,素来睡得又快又沉的她被一个接一个的问号折磨得无法入睡。
她来到女儿的房间里,一边看着这个已到她胸口高的小女孩,一边翻阅着手机里的照片。她抗拒拍孕妇照,云盘里只有宁淼淼出生起的照片,她的满月照、周岁照、幼儿园入学照、他们带女儿去游玩旅行拍的照片……
忽然,屏幕上的宁淼淼照片被切换到通话界面,来电人是祝凌。
这人什么问题?宁映白出房门接的电话。
“你睡了吗?”
“没,明天没工作。淼淼睡了。”
“哦……没吵醒她吧?抱歉,我刚到家,怕你看不到我消息。”
“我静音的。什么事这么急?”
“是有急事,你方便现在说吗?”祝凌的声音听起来是有那种风尘仆仆的刚归家感,呼吸也显得粗重。
“你指的是当面说还是电话里说?”
“都可以,最好是当面说。”
“……祝凌,现在是半夜2点37,你让我现在一个人出门去见你?还是摇醒另一位一起聊啊?”
“……抱歉。明天再说吧。”祝凌匆忙地道歉。
宁映白被祝凌的失仪逗笑了。“你在这边的家?”
“是。”
“不用守灵么?你妈不留你在她那边?”
“她一个人清静,都忙了一整天了,让她多休息的好。”
“你难过吗?”
“我不知道。”祝凌迟疑道,事发后他跑前跑后,长子需要做的事让他无暇顾及自己的心情,被宁映白徒然一问,他才发觉自己的内心没有因父亲的猝死产生过波动,也没有母亲身上的解脱感,“你觉得我该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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