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值文渊阁?”谢拾吃了一惊,“你们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与其说是入职文渊阁,不如说是轮值诰敕房。早在谢拾主动请缨前往草原的时候,次辅张阁老便提醒过他,言称以他的表现,有极大的机会轮值诰敕房,然而一旦他选择加入使团,很有可能会错过机会。
故而谢拾实则早就不对轮值诰敕房抱有希望,至少他以为短时间内已经没有可能。
却不知这又是哪里来的传闻?
……总不可能真有其事罢?
传闻的源头,江博物自然一无所知。毕竟他也只是大清早来打卡时听人说了一嘴。
谢拾于是摇摇头,不再多言。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相当纯粹的人。无论是真是假,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
至于轮值诰敕房的机会,当初他已自愿放弃。如今有固然是好,没有也不打紧。
() 他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翻开堆成小山的史料,继续出使之前的修史工作。
不知不觉忙了三日,谢拾不急不躁,按部就班,将休息的工作推进得井井有条。
他的表现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这一日,再度上值翰林院的谢拾便收到了来自翰林院侍读学士李岱的召唤。
见了谢拾,这位内阁次辅笑容如沐春风:“你此番差事办得不错,陛下大为嘉赏。”
他赞了谢拾一句,笑容更甚:“做好准备,明日起你便轮值诰敕房罢。”
谢拾吃了一惊,继而便是欣喜。
他高高兴兴地应了,又举手向李岱一拜:“弟子任性,承蒙老师不弃。”
他又不傻。哪怕对官场中的弯弯绕绕与阴谋诡计知之不深,却也知道轮值诰敕房是何等抢手的差事。早在他出使之前,李岱就曾提及此事,一般而言,这数月之间人选早该定了,哪里轮得到他回来捡便宜?
多半是李岱为了他才拖到现在。
谢拾并无什么“走后门”的羞愧。他自认自己的实力足以胜过一切竞争对手,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当初拒绝李岱给出的机会,任性地加入出使队伍,后者依旧如此看好于他,特意等到他回来才提拔轮值人选。
李岱捏须一笑:“你哪里是任性?分明是思虑周全。此番却是老夫小瞧了你。”
不说其他,若无谢拾加入队伍,他们哪里能这般容易探得草原诸部的虚实详情?只凭谢拾献上的地图,一个轮值诰敕阁的名额过分吗?这可是众阁老一致赞同之事。
更何况,“羊市”的建立亦有谢拾的一份功劳。朝廷几l乎是一文不出,就从积极做贡献的商户手中白嫖了一处羊毛工坊。而将购置羊毛的资格与商户纳税额度联系起来,又是一桩令他们不曾想到的创举。更别说从一开始就是谢拾向朝廷献上秘方。
秘密打探草原情报终究不方便拿到台面上来说,但凭“羊市”的功劳,谢拾离开史馆轮值诰敕房,无论是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果不其然,待谢拾回到史馆,收到确凿消息的众多同僚大都是祝福,只有极个别人抱着怀才不遇的心思在旁边暗暗泛酸。
次日一早,谢拾穿上一身桨洗干净的官服,整个人精神抖擞,宛如风中翠竹。
他由东华门入宫,向东经过文华殿——昔日殿试的文章便是由天子与一众阁老在此批阅,谢拾的名字便是在此被点为状元——而后一路向前,来到南城墙的夹角,只见从东到西三间小楼并排伫立在一起。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文渊阁了。
东为诰敕房,西为制敕房,中为内阁办公之所。谢拾初来乍到,当先拜会几l位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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