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无聊,找他说说话?
听闻魏王召见自己的缘故,谢拾满头问号。他与魏王素不相识,即便魏王闲极无聊,随行如此多人,陪玩也轮不到他罢?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上了魏王的车架,就见一位身着杏色常服的年轻人,玉带金冠,英气逼人,端的是一派好气度。论风姿,谢拾平生所见,唯有昔年湖广亚元颜季玉可堪一比,只是二者风格截然不同。
“谢修撰来了?快快请坐。”
这位魏王殿下倒是没有天皇贵胄的傲气,见了谢拾,便热情地招呼他入座。
相较于谢拾坐的普通马车,魏王的车架只论空间便足足大了三倍,自然宽敞得多。内里摆下软榻、案几等物什,绰绰有余。
此时魏王就坐在软榻上,面前是一张方案,案上是下了一半的棋局。一名身着轻甲、面罩兜鍪的亲卫坐在离他一臂之远的地方。不仅安然而坐,还距离如此之近?这份亲近与信重令谢拾不由多看了一眼。
此人莫非是魏王最信赖的心腹?
哪知他的目光却恰好与兜鍪之下投来的目光撞在一起。谢拾竟是隐隐有几分熟悉。
不待他细想,那道目光已然收回。谢拾定了定神,照魏王的吩咐在他对面坐下。
面前则是摆了一半的棋局。
魏王找他来该不会就是为了下棋罢?谢拾心中古怪的念头闪过,就听魏王开口问道:“谢修撰,都说你才华横溢,是天下奇才,想必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罢?”
此言一出,谢拾便是一怔。
这句话听起来实在很像即将刁难人的前奏,但他却不曾从魏王身上感受到恶意,只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满满的好奇。这好奇的背后似乎又隐藏着某种考较之意。
谢拾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迷惑归迷惑,他的回答却很利落:“禀殿下,样样精通谈不上,略懂一二罢了。”
谢拾举手一揖,神情十分坦然。
“……琴棋书画?下官不曾习琴,百般乐器,惟通一管洞箫。自认书第一,箫第二,画第三,至于棋,尽管自幼随老师学习,奈何下官天资愚钝,只排在最末。”
“哦?你这自个给自个排名倒有意思。我观谢修撰箭术出众,却不知排在第几?”
魏王似是觉得有趣,追问道。
“从前仅次于书。”谢拾想了想,“如今既胜过‘射雕者’,想来可以列于首位。”虽说严格来讲,三王子元穆并非射雕者。
魏王几乎无言以对:这等神乎其神的箭术,怎的听起来好像还不受当事人重视呢?其书法水平总不可能比之更高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瞥了一眼旁边的外甥女,魏王只觉她身上那股与有荣焉的气息即便兜鍪都挡不住。
他赶紧将话题绕了回来,一指面前案几道:“本王闲极无聊,照着棋谱摆了几局,谢修撰若是无事,不妨手谈两局?”
今日见谢拾
,本来只是想看看这小子是否表里如一,够格当他的外甥女婿。顺带着还想看看外甥女的反应,权当看好戏了。()
对弈原本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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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魏王却真的起了兴趣。
谢拾一口答应下来,坐姿都不免又端正挺直了几分:“殿下相邀,敢不从命?”
二人相对而坐。一者锦衣华服,贵气逼人,一者青衣素带,霁月光风,画面极为养眼。可惜此间唯有一人享此眼福。
重新清理干净棋盘,魏王率先执棋:“对弈无关身份,谢修撰万万不要相让。”
他自信满满地开口,落子而下。
……看谢拾的模样当是诚信君子,既然自承棋艺不行,别怪他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了。若胜过状元郎,想想还挺有成就感。
谢拾听了此话,郑重点头。魏王虽身份尊贵,却无骄横之气,令他顿生几分好感。
他当全力以赴,不负魏王所请。
下定决心,这盘棋局在谢拾眼中的意义就从娱乐局变成了竞技局。他十分认真。
一刻钟后,魏王皱起了眉头。
两刻钟后,魏王失去了笑容。
半个时辰后,魏王神情凝重。
不及一个时辰,魏王弃子认输。
酣畅淋漓杀了一盘的谢拾还沉浸在全身心投入的状态中,将棋子一扔:“再来?”
听魏王方才所言,当不止一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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