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序在看见那枚戒指的时候,眼泪“吧嗒”一滴,落在陆濯的掌心,砸了个粉碎。
“但是你都有新的男朋友了,你带着它又有什么用。你明明说过的,你是耶利哥玫瑰,哪怕已经失去了99%的水分也会找到水源复活,可是你送给我的那朵耶利哥玫瑰我明明每天带在身上,给他喂水,但到现在都还是一团枯草,你还有了别的男朋友,你不是骗子是什么?”
江序低着头,抽搭着,像是全世界最委屈的小朋友。
心疼得陆濯恨不得扣完那个乱说话的男生一年的工资绩效。
“傻子,我没有别的男朋友,我这辈子,从十年前开始就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只牵过你一个人,只抱过你一个人,只亲过你一个人,我哪里来的别的男朋友?”
陆濯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立场去给江序解释这些,但是江序问了,他就只想解释,因为哪怕能让江序少难过那么一点点也好。
可是江序却根本不信:“但是那个寸头他都说他看见你和你男朋友发微信了!我早就把你微信删了,你是给你哪门子的男朋友发的微信!”
江序仗着酒精麻痹了他的所有理智,哭着问得理直气壮。
陆濯在那一瞬间竟然无奈地笑了。
小没良心的,怎么也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说出他把自己微信删了的话。
当年他爷爷说希望他们不要再联系了,他以为他们谁都做不到,结果某个小没良心的竟然狠心删了他的微信。
那时候他就知道,江序帮他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做出了抉择。
他没有怪过江序,因为他知道那是江序的所有隐忍和心疼,他不舍得让自己挣扎难过,也不舍得再让自己背负太多压力前行。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把屏幕对准江序,问:“是我那门子坏脾气、酒品差、还爱哭的男朋友。”
“?”
江序懵懵地眨了下眼。
然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看清楚备注着“男朋友”那三个字的微信头像竟然和他的头像一模一样。
而每一条消息的旁边,都跟着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下面还有一行文字:[Preface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手机页面停在原地,他并不知道之前陆濯都发了些什么,只能看见最新的那几条消息。
[END.]:江序,今天加班到很晚,但项目马上就可以变现,我马上就能还清欠你爸爸的最后一笔钱。我很想你。
[END.]:江序,我到了富士山,想起那时候唱给你的歌。我很想你。
[END.]:江序,又下雪了,看见一顶很可爱的绒线帽子,应该很适合你。我很想你。
[END.]:江序,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很想你。
所以在他删掉陆濯微信的那些日子里,陆濯每一条发给“男朋友”的消息,都是想说给他的话语。
“江序,我说过的,我再也不会骗你。”陆濯温柔地抚上江序的脸颊,“我也说过的,哪怕你以后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也会等你,等你分手,等你再和我在一起。江序,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爱你,连一秒都没有。”
哪怕他们已经分开五年。
哪怕江序再未同他说过话。
哪怕在爷爷去世的那一年,他花尽自己的所有积蓄买了一张往返巴黎的机票,却只看见江序笑着接过了别人
的花。
他也从来没有任何一秒想过要放弃爱江序。
他只是在那些日夜里拼命地学习工作努力挣钱,想要还上因为爷爷生病而欠下一笔又一笔款。
这样等到他谁也不再欠的那一天,他就可以坦然地出现在江序面前,告诉他,他已经有能力保护他,有能力并肩和他在一起,有能力去平等地爱他。
徐一涛曾问过他,这样会不会有些太偏执。
他那时候只说,偏执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他早就注定了没有办法当一个好人,那为了江序偏执一些又有什么大不了。
只是他可以偏执,江序却不能。
他不介意当一个小三,江序却一定介意当一个出轨渣男。
于是他只是揉了揉终于安静下来的江序的软毛,说:“你看,我不是骗子,我还是很喜欢你,你在我房间洗澡,我一定会忍不住亲你,所以我们就乖乖待着,让我给你上个药好不好。”
然而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江序的唇却已经轻轻碰上了他的唇,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一下就自然离开,再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陆濯:“你忍不住亲我,我也忍不住亲你,那为什么不可以亲呢?”
无论是遭遇了什么困境都从未失过态的陆濯在那一刻,竟然不知道该说出什么话语。
江序就已经又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陆濯,我昨天梦见你亲我了,像我们第一天在一起,在你家看电影的时候那样,我很喜欢。所以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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