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请我男朋友吃顿早饭还是吃得起的。”陆濯把肉烧麦里的肉完完整整地剥出,放进江序的碗里,自己只留下皮。
江序从小吃带馅的食物就只吃馅,不吃皮,没想到陆濯都还记得。
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陆濯怎么会一大早突然出现,还带他来吃早饭。
“你怎么来了,我昨天不是说了不用你送嘛,你起这么一大早,还睡不睡觉了!”江序手里握着两个鸡蛋,有些着急。
陆濯却只是轻笑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鸡蛋:“我自己的男朋友,我还不能送?”
“不是……”
“你放心,顺路的事情,我不会很辛苦,而且我想多一点时间和你在一起。”陆濯把那碗多加了些糖的红糖醪糟放到江序面前,“主要就怕我男朋友嫌我黏人。”
“谁嫌你黏人了!”
江序说完,低头飞快地舀了勺红糖醪糟。
微稠的液体顺着味蕾滑进喉管,滋出又甜又暖的感觉,在秋日微寒的清晨显得格外窝心。
“那个,这红糖醪糟还挺好吃的。”
江序红着脸,埋着头,试图用对食物的评价,转移自己心里的那点小害羞。
陆濯替他剥完鸡蛋,放进他碗里:“我记得你从小就爱吃甜的。”
“嗷。”江序吃着红糖醪糟,没否认,“我爸说我这是生的日子没挑好,偏偏遇上万圣节,所以从小不给糖吃就捣乱,家里糖果盒子都收集满几个柜子了,小时候还因为老爱偷吃甜食长了蛀牙,所以现在我爸都不让阿姨在家里做甜食了。”
可他就是爱吃糖,改都改不掉,又有什么办法嘛。
江序想着,不满地戳了戳碗里的鸡蛋:“而且他还偷偷扔了我好几盒糖果,我可喜欢那款糖果盒子了,真是个惨无人道的暴君!”
不然他也不至于和陆濯早上六点就在马路旁
() 的路边摊上偷情!
江序想着非常气愤,把那颗无辜的鸡蛋戳得更加用力了,以至于戳到一半,筷子“啪”的一下就飞到了路边的店铺前。
江序赶忙去捡,却在抬起头的一瞬间眼睛一亮,紧接着就转身招呼起陆濯:“陆濯!你快过来看!”
那是一家还没开门的精品店,只有橱窗里的摆件在路灯下依稀可以瞧见个模样。
江序兴致勃勃地指着的,正好是一个糖果盒子的吊坠,约摸一个拇指节的大小,看上去是银饰,镶嵌着彩色的宝石,盒盖还可以打开,安静地躺在丝绒上,显得小巧精致又别出心裁。
“这个吊坠好好看啊!挂在哪儿肯定都好好看,而且才2999,好便宜!我好想买!”
江序站在橱窗外,看着那个糖果盒子的吊坠,满脸的兴奋和喜欢。
而陆濯站在他的身后,看着橱窗玻璃上倒映出的江序欣喜的神情,眸底也带了些并不意外的笑意,问:“你喜欢吗?”
“嗯!喜欢!特别喜欢!我晚上下课了就来……”
买。
买到一半,江序突然卡住。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2999对于以前的他来说的确不贵,随手刷个卡都完全不用向家里汇报的事。
但对于现在一个月生活费只有800块钱的他来说,那得不吃不喝地攒四个月。
所以……
“那什么,也不是特别喜欢,一般一般。”江序说完,捡起筷子,回到座位,随手换了一双,就埋头继续飞快吃起早饭,顺便转移话题,“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带我来这儿吃早饭?”
陆濯也没戳穿他:“你没觉得这附近很眼熟。”
“?”
江序抬头。
好像确实有些眼熟。
“这里是条步行街,早市午市晚市都有,再拐过这个街口进去就是你学画画的那家人的别墅区。”
原来如此。
“那所以……”
“所以以后我每天都来接你送你好不好。”
江序还没说完,陆濯就看着他,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
江序舀着红糖醪糟:“?”
“不然我男朋友要是又因为要和我谈地下恋,每天都见不到面,自己躲在房间里偷偷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
陆濯说着,眼底已经带上了笑意。
江序:“……”
苏幕这个叛徒!
“谁偷偷在房间里哭了,你说话不要添油加醋!而且谁要你送了,是我家宾利不香还是劳斯莱斯不酷,谁稀罕坐你那破摩托!”
江序瞬间羞红了整张脸,抄起自己的书包,就转身朝顾家别墅的方向飞快跑去。
苏幕这个大叛徒,怎么什么都给陆濯说,亏他昨天还在陆濯面前演得那么傲娇,结果陆濯全都知道了!
陆濯现在肯定以为他是个黏人精恋爱脑,口是心非的臭傲娇!
于是
等到陆濯结完账,终于把他追上以后,江序回头就是没好气的一句:“我才不介意每天和你见不到面!也不稀罕你每天送!”
他喊完之后,陆濯却只是低声笑着一句:“但我介意每天和你见不到面,也稀罕你每天被我送,所以晚上等我来接你好不好?”
他说得低沉温柔,笑得纵容宠溺,好像江序的一切坏脾气薄脸皮和害羞傲娇,他都会无条件也无底线的包容。
江序一下就不好意思起来,攥着书包带子,低着头:“那,那你每天太辛苦了怎么办?”
陆濯想了想,说:“那我们序哥就给我一点辛苦费。”
“嗯?”
他现在都这么穷了,还能给陆濯什么辛苦费?
江序有些懵地抬起了头。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路灯在他脸上笼上温柔的光晕,浅色的眼睫泛着点金黄的光晕。
陆濯轻轻地在他眼角落下一个吻,笑着说:“这个就够了。”
“……”
唰——
江序这还是第一次在外面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被陆濯吻,刚刚淡下去的耳根,瞬间又充血到极致。
“谁要给你辛苦费了,臭流氓,你爱来不来!”
江序说完,又再次转身飞快地跑向了顾家别墅,他说着凶巴巴的话,唇角漾出的笑意和言语里的欢喜却藏也藏不住。
陆濯唇角微扬,转回了身。
一辆阿斯顿马丁却突然在他面前生生急刹停下,副驾驶的门紧接着被急促推开,一个明显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且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青年从上面踉跄而下,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就扶着车门,“哇”的一声,在路边吐了个歇斯底里。
一看就是在外面鬼混了一夜,才将将宿醉而归。
陆濯对这种不务正业的富家公子哥儿没什么兴趣,他冷漠垂着眼睑,正准备绕道而行。
那个终于吐完了的公子哥,却突然仰起头,皱着眉,叫了声:“等等。”
陆濯驻足,抬眉,眼神锋利而漠然,他并不想和这样的人产生任何交集。
那人却蹙着眉说:“我怎么好像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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